李彥插嘴問道:“案發那晚你父親的確夢遊離開了吧。”
“嗯。”這個問題之前曾回答過李彥,“那天晚上舅舅離開後,大概九點後父親又出去了,我知道父親又夢遊了。”
李彥看著於稚,好像在說:怎麼樣。
於稚回複了李彥一個笑容,然後問海邏:“他倆的離開你都親眼看到了?”
海邏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愣,他覺得於稚在不相信她說的話,接著回答:“沒有,舅舅平時都是那個時間離開的,我當時在自己的臥室裏,當時聽到舅舅喊道‘我回去了’,我也沒出門送,因為我知道那是對我父親說的,之後就聽到關門聲了。九點之後就聽到屋外有動靜,我知道父親又夢遊了,我和我姐姐都害怕,因為……”海邏有點為難的說:“因為他有時會穿著壽衣,聽可怕的,所以我們聽到動靜也不出來,但是知道父親出去了。”
於稚滿意的點了點頭。
“海印就是因為知道他有夢遊證,所以每天晚上來陪他聊天,緩解哥哥的壓力,但是自從知道了陳偉就是當時在紅山騎摩托車的人,之後他的目的不僅如此了。”
海邏好奇的看著他,於稚領李彥進了海坤的房間,並且擺手示意海邏不要跟來,海邏隻好懷著好奇的心理離開。
“海印一定會告訴海坤當時的凶手出現了,要求一起報仇,但是遭到了拒絕,所以他們吵架之後海印離開了。並且一個多月沒來,直到懷著另一個目的才再次出現。自己殺陳偉,陷害給不為楊菲報仇的哥哥。”
“怎麼陷害?找一個分身?”
於稚指著仍然敞開的衣櫃裏麵的衣服說:“海坤是個很仔細、很考究的人,你看裏麵的衣服都擺的有條有序,當然有的人也會把裏麵衣服都擺往一個方向。因為海坤是個左撇子,所以他的衣服的領口都朝右。”於稚拿出一件衣服,左手拿著衣撐,右手把衣服拿下來再放上,並把衣服用左手掛回去。
“這我明白,那又怎樣。”
“當時你拿壽衣的時候,衣服領口是朝左邊的吧,所以那是別人晚上關燈情況下掛回去的,因為開著燈不可能會沒注意到,除非當時粗心。那是海坤應該夢遊回來了,所以不方便開燈。即使沒回來,還是不開燈的好,如果他們的孩子出來看到開燈的話,一定會進來看有什麼事情的。所以依掛衣服的人的習慣,用右手把壽衣掛到了原本位置上,所以領口朝右邊。”
李彥陷入回憶,他想不起來當時拿壽衣的時候領口是朝向左邊還是右邊,當時光注意衣服上確實有血跡了。
於稚指了指衣櫃左邊的衣板上的很小的一點血跡,“你看,壽衣的正麵染上了血跡,這裏就是正麵朝向左邊的證據。”
李彥把頭伸進衣櫃仔細看著裏麵的褐色小點,的確是。如果一個人夢遊的話,他按照自己的習慣把衣服掛上,不該朝左邊的,除非是一個慣用右手的人自然而然的掛上的。
“海印在紅山下建造小木屋,這是他們三個人小時候的約定,所以他也會提議海坤一起,但是海坤沒有答應,但是他知道紅山下有個小木屋,那個位置應該是他們小時候早就決定好了的。但是海印故意每天晚上來,不僅是看他,而且經常和他講小木屋的事情,這是為了給海坤灌輸思想,僅僅因為他有夢遊症。”於稚看著李彥。
“難道他是為了……”
“是,為了讓海坤潛意識也到那裏去,這樣他晚上夢遊的時候可能回去,隻要成功一次,他還會再去第二次。”
“真不敢想象。”李彥感到不可思議的說。
“等他發現海坤的確和他想的一樣,晚上夢遊去過小木屋之後,他的第一個目的就達成了。之後他把壽衣和他平時穿的衣服互換就可以,海坤知道位置,但是他看不到衣服不一樣。”
“但是之前海印離開了,他怎麼知道海坤是不是去木屋呢,而且在離開前互換的話,一定會引起海坤注意的。”
“這就很簡單啊,”於稚帶李彥走到門口打開門,接著說:“隻要打開門,喊一聲‘我離開了’,再關上門就可以。這就讓屋裏的人以為自己離開了。然後在找個地方躲起來,見海坤找他想的一樣,開門出去是朝著小木屋的方向,自己就可以穿著壽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那兩個青年看到海坤的背影,當然會錯認了,畢竟他們是兄弟,體態都很像,而且那個時間又穿著海印的衣服,他們當然會認為朝小木屋走的是海印了。”
“真是不錯的不在場證明,用假‘凶手’為真‘凶手’做不在場證明,而且海坤還完全不知道在為別人做了不在場證明。你怎麼……”李彥想問於稚怎麼聯想到的,被於稚從鞋架拿起的女士鞋擋在了麵前。
“這鞋上邊是放海坤的鞋的,你看裏邊的泥土,一種是陳偉被害的地方草坪的泥土,一種是小木屋的泥土。而你拿去海坤的鞋上隻有草坪的泥土,因為當時海印把自己的鞋也和原本放著海坤的鞋調換了,所以兩種泥土才會落在海邏的些裏麵。這樣海印穿著哥哥的鞋行凶為了留下海坤去過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