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什麼都明白,還問我作什麼?”鬱曉曉遠遠的啐了他一口。
南宮無憂搖頭:“鬱小姐,我一直以為你端莊可愛,這樣做就不好了,但是朕今天心情好,不計較,看來,你不想選了,那朕替你選如何?”
他走到了端木亦軒的身前,劍光一閃,血色漫天……
“不要!”鬱曉曉撕心裂肺中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她放眼四望,卻看見窗外月光明亮,而花二娘正瞪著眼睛看著她。
“你做惡夢了?”花二娘連問邊點亮了蠟燭,近前突然驚訝地道,“你怎麼哭了?”
鬱曉曉仍驚魂未定,看著花二娘仿佛不認識她一般,“我哭了?”
她機械地摸了摸把臉,臉上涼涼的一手的淚。
她看著花二娘,隻呆呆地看著。
花二娘驚了,立刻轉身喊道:“王大夫,豹子猴子……”
她的聲音裏帶著驚慌。
鬱曉曉終於知道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夢裏的情景那樣的真切,她的心現在還在疼!
她想喊住花二娘,不想讓別人知道,隻是喉嚨裏隱隱的作痛,喊不出聲來。
屋門響,進來的卻是聞人,他近前,眼底是關心,隻看了鬱曉曉一眼,他便淒然一笑:“做惡夢了?夢到端木了?”
“你怎麼知道?”鬱曉曉脫口道。
“我猜的,你看我的眼神裏帶著內疚!”
聞人的語氣平靜了下來,比剛才不一樣。
鬱曉曉嘴角扯了扯,她本想開句玩笑,可是心仍痛:“我夢到端木……死了!”
聞人允清聞言臉色一白,他沉思片刻道:“明天,我帶人出穀……”
“作什麼?”鬱曉曉疑惑地道。
“帶你去白雲堡!”聞人篤定地道。
“可是,我們過兩天就成親了!”鬱曉曉的聲音弱弱地,帶著不確定。
聞人聞言溫柔一笑,他抬起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這些日子,我知足了……”
“什麼意思?你……”鬱曉曉聲音有些哽咽,她覺得有些話不必說得那麼明白,他的意思她懂了。
聞人允清一展眉頭:“我……可以等!”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巨石入水,激起巨大的水花,鬱曉曉又禁不住流下淚來,這淚,她卻不知為誰而流……
聞人溫柔攬她入懷,隻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仿佛在哄一個孩子,鬱曉曉綿羊一樣溫馴地伏在他的身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她心痛的感覺仍在,那痛仿佛已入了骨髓,鑽進了百骸,怕是她再也驅之不去……
她卻不知,聞人的眼底是怎樣的苦痛,是怎樣的濃烈與隱忍……
翌日。
天氣晴好。
花二娘他們四個元老看著聞人允清和鬱曉曉,眼底帶著強烈的不滿,終於花二娘爆發了:“我不同意!聞人大當家的,你的身體這樣,曉曉照顧自己尚不能,你們若走,必須帶著我們四個!否則,你們從我身上踩過去好了!”
她說著,站在路上,一夫當關的樣子。
聞人允清笑了笑:“我們兩個,路上目標小,再說,我的身體無礙了,能保護曉曉!”
鬱曉曉其實現在心仍很亂,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真的去白雲堡,她當然知道聞人允清去白雲堡做什麼,當然是讓令狐一白帶著他們去戰場,她真的要去見端木亦軒嗎?
她離開玉疆那麼久了,白雲堡的耳目四散,都沒有一個來找她,顯然,自己的離開,恰恰合了他的意了!
那自己何苦去自取其悔?
可是為什麼,在夢裏,她會那樣心痛,那是自己的潛意識嗎?
花二娘看著聞人允清,她搖頭:“我不放你們走,何苦去白雲堡,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做什麼,總之,我覺得現在在這裏是最最安全的。”
聞人允清隻一笑:“聽話!”
鬱曉曉接下來驚訝地發現,本來母夜叉一樣的花二娘,聽到這兩個字,仿佛中了咒語,更如聽了什麼佛語倫音一樣,整個人僵僵地,眼底有委屈的淚光在閃動,頭扭到一邊,她不是要哭吧?
正在大家僵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什麼時候,隱約的傳了過來,象是喊殺聲,又象是慘叫,細聽又沒了,猴子見狀眉毛一立:“糟糕!”
說罷,轉身就往天堂穀入口處掠去。
聞人的眼神也是一冷,將鬱曉曉往身邊一帶,也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