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半晌,氣氛沉悶壓抑,空氣中滿是膏藥的味道。
……
良久之後,王超說:“你一個人在這兒呆著也無聊,幹脆跟我一起走吧。”
“去做撒子?”
“事情很複雜。你要先跟我一起去找幾個人。要找的幾個人裏邊應該也包括你的兩個師弟。”
彭波沉默半晌,說:“你爸爸王總對我有恩,我本來應該跟你走,但是我在這裏,是要等一個人。”
“等誰?這荒山野嶺的,誰會來?莫非你在等女鬼?”王超不屑地說。
“不是撒,我等一個仇人,他說還會回來,所以我在嘞個地方等了十九年。”
彭波望向前方,目光好像透過時光,看到了自己在青城山上的十九年。
十九年裏,流了很多的血。這些血,有師父的,有師兄的,有劉叔劉嬸的,有敵人的,有自己的,還有……她的。
十九年裏,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下,血流了這麼多,血水積在自己的心裏,像海一樣深。
這麼多年,他隻能孤身一人生活在破廟裏。他不敢與人交往,不敢有朋友,更不敢奢求愛情。因為他身邊的人,總是會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襲擊、殺害。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他曾經拚命地練習武藝,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傷疤,可最終的結果還是失敗。
當她在他的麵前倒下的時候,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上插著三把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恐懼席卷了他,巨大的恨意像一場巨大的風暴。他像一隻瀕死的野狼一樣嘶吼,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他最終還是活了下來。為了報仇。
……
“你說要等的那個人,是十九年前來青城派的那個男孩?”王超看到麵前這個男人的麵色暗了下來,小心地問。
“是撒。”
“那個人,什麼時候會來?”
“不曉得。”
“你這個死腦筋,大笨蛋,都等了十九年了那人還沒來,那人肯定早就忘了!”王家大少爺看著這個沉默的男人,就像看到了一個大塊的榆木疙瘩,氣得七竅生煙。為了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仇人,等了十九年,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實在的人?
“如果那人一直不來,你就要在這裏等一輩子?”王超指著彭波的鼻子,生氣地問。
彭波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王超的說法。
“你真是……”王超覺得罵這麼一個榆木腦袋老實人,既沒意義又浪費口舌。他努力地壓下自己口邊的髒話,放緩了語氣:“你看,你在這兒等了十九年了,那個人也沒來,你再等下去,估計那人會來的可能性可不大。不如你跟我一塊兒去找那個人,怎麼樣?”
王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就像是一個在誘拐小朋友的怪蜀黍,隻是這位長滿胡子的“小朋友”卻依舊不說話,不表態。
“實話給你說吧,我之所以跑出來,是因為我父親的CT集團被弄破產了,我父親也去世了,這件事就是異能者聯盟做的。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青城派被滅門,也是異能者聯盟做的。”王超看著彭波的眼睛認真地說:“異能者聯盟最近在華夏有很多動作,應該是要做一件危害華夏的大事,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我希望你能出來,跟我一起阻止他們,同時,給我父親還有你的門派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