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眉頭漸漸緊鎖,臉龐已全是失望的神情,她的手卻悄悄的握緊牧清風的手,那麼的堅定。
即使眾叛親離,她也不離不棄!
是嗬,她對他,一直都是那麼的堅定,無論任何時候。
這讓牧清風開始妒忌他了,那個人就算再怎麼眾叛親離,隻要有如花這般的女子堅定的支持他,那麼,其他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麼一想,牧清風又覺得無比憤怒了,那個該死的家夥,這麼好的姑娘,難道他就沒看到嗎?
可是,如果沒有失去,又哪裏懂得珍惜。
如果,不是貧民窖那已逝去的如花姐姐,如果不是牧清風這段時間來與水兒經曆的種種生離死別,他又哪懂得這個道理。
對的,已逝去的如花姐姐上天好不容易還給了他,他又怎能讓她再次受傷害。
所以,牧清風緊緊的握住了如花的手,反而堅定的站在了她的身前。
如花吃驚的看著牧清風,剛想說些什麼,卻又給牧清風打斷了。
“我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信麼……”
如花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牧清風。
牧清風笑道:“是不是,又有什麼打緊呢?……我仿佛做了個夢,你知道嗎?我在夢裏把你弄丟了……”
如花說道:“那我現在是在做夢嗎?不然,你怎可能這麼溫柔?”
“我早說我不是他了!”
“對啊,你絕不是他,他不可能這麼溫柔。”
牧清風笑了笑,現在自己是不是他,卻已不重要了。
因為,如花已是癡了。
“在那夢裏,我還是如這般的愛你嗎?”如花癡癡的問道。
“是啊!還是這般的傻……”
牧清風的眼光已看得好遠好遠,遠得穿透了時光,回到少年往事去,關於如花好的壞的,都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美麗。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
穿越時空的歌謠,早已刻在了牧清風的腦中,無視一切阻礙。
愛情的力量有時候很偉大,可更多的時候它是脆弱無比的,在與現實這個宿敵的交鋒中,它敗多勝少。
所以,牧清風現在不得不麵對的是,他要怎樣麵對這群妖怪。
果然妖怪從來都是敢於弑神的,在這群妖怪的心中,那人何不才是真正的神明,真正的信仰。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不過,牧清風倒也沒去為誰悲哀了,他隻是想著,有信仰就好,那樣才有畏懼。
於是,牧清風說道:“你們真的認為我已完全失去力量了嗎?”
牧清風說得是那麼風輕雲淡,所以妖怪們大都已疑惑了起來,畢竟那個人的強大已在他們的心中根深蒂固,他們本來一時半會都接受不了那個人就那樣跌下神壇的。
但是,牧清風知道,單單靠這個是唬不了他們,他們雖然敬畏那個人的力量,可這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
果然,那怪人冷冷的說道:“難道你要告訴我你還有力量?”
牧清風嗬嗬一笑,說道:“當然不是,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什麼力量都沒有,就這樣單槍匹馬從天庭來到這裏,你信嗎?”
那怪人皺眉道:“難道你留了後手?”
牧清風嗬嗬一笑,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對的,這就是那怪人的顧慮所在,也就是妖怪們的顧慮所在。
要不然,現在的牧清風可根本不是那怪人的對手,他又何須去煽動別人。
要不然,那麼多人,又何須隻是嘴上吵吵鬧鬧,卻沒一個人敢於行動。
他們已肯定牧清風失去了力量,卻畏懼他留著什麼後手。
牧清風看著他們,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麼的放肆,那麼的張狂。
可牧清風越是放肆越是張狂,反而就越是沒有一個妖怪敢上前,敢去質疑,他們已越發的堅信牧清風留有後手。
那個人對他們的影響太大了!
牧清風對如花大笑道:“看到了沒?……哈哈哈……這就是妖啊!……哈哈哈……妖啊!”
如花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隻是深情的看著牧清風,他說什麼她都點頭。
牧清風對如花說:“我們走吧!”
如花說:“好啊,可是去哪呢?”
牧清風笑道:“當然是去花果山了!”
如花覺得很奇怪,這不就是花果山嗎?
可是,她什麼都沒問,牧清風要去哪裏,她跟著去也就是了,哪怕刀山,哪怕火海。
“站住!你們要去哪?”
牧清風站住了,冷汗從他的後背冒了出來,他實在想不明白妖怪們怎麼突然就那麼膽大那麼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