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風進入那門後,見到的便是一條走廊。
走廊全金屬構成,上下左右光滑無比,能照出人的模樣。這裏燈光充足,但也看不到盡頭,牧清風覺得這好像一條時光通道,向前走去,再次回頭時便是滄海桑田。
牧清風幾乎不敢踏前一步了,他害怕,害怕這走廊就像人生的單行道,一旦前進,便不能回頭。
人生是無法回頭,又不得不前進的單行道。人們都知道。他們之所以仍然選擇繼續前進,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選擇。
牧清風也無法選擇,所以他隻能前進。
牧清風一路前進,周邊景色都是單調得毫無變化,沉默的金屬牆壁與金屬牆壁裏沉默的牧清風相互沉默著巨大的沉默。
終於看見了別樣的景色,走廊的牆壁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門,牧清風小心的推開門,見這門竟然是聯通到水兒閨房的,門在水兒閨房石床的那麵牆壁的上方,僅有一米多高,緊挨著天花板。
牧清風明明記得那****見到那麵牆時,牆麵光滑無比,根本看不出那麵牆壁有著一道暗門的絲毫痕跡。
牧清風本想就此下去,但想著,自己根本不知道那藥房在哪裏?這樣下去萬一暴露了蹤跡豈不是得不償失?又見前方盡是一道道暗門,心中想著莫非這裏有著通到每個房間的暗門?那自己在這裏尋找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果然,牧清風發現每一個暗門都是通向一個房間。心中想道:“桃夭夭對此處熟悉無比,又知道那藥房的位置,為什麼久久不歸。莫非,這裏沒有聯通到藥房的暗門,還是那藥房已經被黑袍發現?”
但無論如何,牧清風也隻能打開一個個暗門向前探去。牧清風如此想罷,正想推開身前的暗門,不料卻聽得一陣得意的笑聲傳來,牧清風趕忙住了手。
“黑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牧清風一聽之下,便認出了這是桃夭夭的聲音,聽得那話,想來是落到那黑袍手中了。
牧清風有心想推開門去看看情況,但又怕被發現了蹤跡。又想到使用右眼去查探一番,可是在他被困山洞之時,他便已經試驗過了,這裏雖然讓他的右眼有了網絡功能,可是,這裏麵的情況卻是偏偏一點都查看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對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了。
牧清風無奈之下便嚐試用手指去插這牆壁,想看看能不能插入。牧清風本不抱多大的希望,沒想,輕輕一插之下竟應聲而入。這門也不知什麼金屬構成,關閉之時能讓那牆壁渾然天成看不出一絲痕跡,硬度卻與普通石頭差不多。
牧清風心中大喜,忙向外頭看去。隻見到桃夭夭又斷了一隻腳倒在了地上,他旁邊躺著王元霸,看樣子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而黑袍背對著他,除此之外,並無他人。
“哼!本是同根生!誰跟你本是同根生了!我隻恨我是個機械人!”黑袍聽得桃夭夭的話,發狂的吼道。
“你真的瘋了!機械人就是機械人,是不可能擁有像人類那樣的身體的,主人賦予了你人類的外表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那有什麼用?那樣我就能像人類一般生兒育女?那樣我就能像人類一般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白頭偕老嗎?那樣我就能擁有幸福嗎?我恨主人!他為什麼要把我製造出來?對,他給了我人類的外表,給了我七情六欲。但,他在乎過我的幸福嗎?他不過隻把我當成一個工具。”
桃夭夭沉默了,他無言以對。他想起了他與沈彩霞,是啊,假如他是人類該有多好。那樣,他就不會隻在心裏偷偷的愛著她,也不會到她離去的那一刻,也沒有勇氣對她說一聲:“我愛你。”
黑袍瘋狂的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什麼東西都不是,就是個笑話。笑著笑著黑袍就痛哭了起來,說道:“像你那樣做個機器人真好,簡單快樂,就永遠不必承受那失去心愛之人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