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次人生(2 / 3)

牧清風心下越來越駭然,更加拚命的尋找起出口來。他不斷的前進,累了便停下休息,可是毫無所得。就這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年,說來奇怪,這地方時間如此漫長,人的一切機能仿佛停止生長了一般,他還是那麼年輕,也沒有任何饑餓感,牧清風剛生了這個念頭,便不由的自嘲的笑了起來,時間真是容易讓人淡忘,他都忘記了他是意識進入到這裏的了。

時間過去了多久,牧清風不知道。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他已經走不動了,也不願意再動了,他像死魚般躺在那裏,任由各類文字穿梭而過。牧清風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他的腦子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事情。小時候抓住的那隻蟬,林瘋子第一次送他的禮物,他們兩人的第一次爭吵,直到最後的離別。原來,那已經是一次人生。

但奇怪的是,他想得最多的竟是水兒。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那令人眼紅心跳的情景,他想起她對他拈花而笑時的美麗,他想起她救治小猴兒時的善良,他想起她的一切一切。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她是那麼的純潔單純也不知她會不會受到別人的欺淩,在這充滿肮髒與醜惡的世間也不知還能不能容忍她那份幹淨美麗。

牧清風如此想著,不由覺得心裏抽搐般疼痛難受,眼淚已湧了出來。說來奇怪,有些人相識了一輩子卻仍然陌生得停在天邊,有些人僅僅是一個照麵,便恍若前生已經相識,一接觸便相知相偎。也許這世間,冥冥之中真的有緣分的存在。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問世間情為何物,多少英雄人物皆難過此關。淚水已經模糊了牧清風的雙眼。說來巧合,眼淚模糊了牧清風的雙眼後,那些劃過的文字竟都扭曲了起來,不!那已經不是文字,那是一條條動作各異的遊魚,那是一條條姿態萬千的野獸,那是一條條世間百態萬物生長。

牧清風突然明白,原來這些真的不是文字,牧清風認真的看了起來,但那些文字無窮無盡他又要看到什麼時候?他沒想過,他整個心思都已經沉浸進去了。

牧清風的性格很容易沉浸在他認同的的事物裏,以前他沉浸在周匹夫和林瘋子的機甲操作技巧時也是這般,其實這是武學中的極高境界“物我兩忘”,但在普通人看來,他這種狀況就有些癡呆,有些魔障了。天才和瘋子隻是一線之差,天才向來是不被普通人接受和理解的。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也許過了無數無數年,時間久得已經不能用時間來衡量了。牧清風終於看完最後一個文字。刹那間,整個空間天地變色,所有的文字都向牧清風的腦中湧了進去,牧清風覺得自己的腦袋幾乎要給擠得裂開了,那些文字卻沒有停止的跡象,無窮無盡的向他腦中湧去。

牧清風再也忍受不了這般痛楚,大喊出聲。刹那間,整個空間山崩地裂,牧清風眼前一黑,意識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牧清風睜開眼睛,那山還是那山,那水還是那水,河邊三兩小鹿依舊在低頭飲水,這裏的情景在牧清風意識進入那玉石中時,竟一模一樣,時間不過刹那。

可牧清風又知道,這山已經不是那山,這水已經不是那水,他看那花草樹木,看那穀中風景,看那藍天白雲,聽那流水風聲已是另一番感覺,是的,他以前是看到聽到它們,現在已經是看懂聽懂他們。

那花草的歡樂,那山石的悲傷,那風的自由,那流水的消亡,他都看得清楚,聽得明白,一切一切都爭先恐後的與之交談,此世界已非彼世界。

牧清風的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不同了,他這麼一想,意識竟一下子沉浸到腦子裏去,隻見腦中是一片星雲,兀自運動著。又有一段信息傳來,聰慧之洞察,洞察世間萬物,後麵信息皆是一片空白,牧清風這才明白了自己學會了母親的能力。

牧清風退了出來,尋找起水兒的身影來。水兒豈非就在他的身邊,他方前神情恍惚竟沒有發現。

此時,水兒正緊閉雙眼,她的身前正漂浮著那塊青石。牧清風這才心中大驚,水兒的意識竟也沉浸到那青玉裏麵去了。按理來說,自己因為擁有右眼的能力才進得去青玉之中的。水兒又是怎麼進去的,牧清風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