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磊從何奎的房間偷了一根他的頭發,送到醫院去做親子鑒定。
三天之後,鑒定結果出來了,他拿著99.3%匹配度的結果,恨得差點把牙都咬碎了。
季言渝果然是何奎的兒子,多年前走失的何子驍。
他的擔心和懷疑全部都是事實。
一個陰險的想法在何磊的腦海中滋生,他不能容忍何家又多了一個對手。
除掉季言渝,在何老太爺找到他,讓他認祖歸宗之前。
轉念一想,一個丟失多年的孩子,對自己能有多大的威脅。
他甚至連本名都不敢用,一直躲在暗處偷窺著何家的人,他又能有多大的膽量。
跟季言渝想比,何子湛顯然是更可怕,更難對付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莫不如借著季言渝的手,除掉何子湛,這樣對自己似乎更加有利一些。
畢竟季言渝遠離何家多年,未曾插手過何氏的生意,想要在老宅和公司站住腳,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反觀何子湛,他的地位目前已經無人能撼動,想要將他連根拔起,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幾番權衡之下,何磊選擇了季言渝。
畢竟,老太爺屬意於他,自己再推他一把,不僅能討好老太爺,將來更可以名正言順地收取報酬。
這個人選,豈不是比葷素不吃、油鹽不進的何子湛要好控製得多。
何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為自己的敏感、聰慧而自豪不已。
他人就在季言渝的醫院裏,從一樓的展示窗,找到了這位留洋名醫的科室所在地,於是花大價錢掛了個加急號,裝作是患者,混進了等候區。
不多一會,護士出來叫號,他不慌不忙地走進了腦科門診。
“何磊先生。”季言渝微笑著抬起頭,顯然對於他並不陌生。
何磊心下了然,這個何氏的失兒,果然是有備而來。
“何先生哪裏不舒服?”季言渝問。
何磊拍了拍胸口,“這裏。”
季言渝右手握筆,很自然地轉了一圈,說道:“心髒的問題,不歸我們科管,請到一樓掛號處轉科。”
何磊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將話又挑明了些,“我不隻是心髒不舒服,腦袋也不舒服。隻不過,我這病,季醫生看不了,隻有何子驍醫生才能看。”
季言渝麵不改色,“哦?那我幫你問一下,何子驍醫生是哪個科的。”說著就要去拿座機。
何磊冷笑著按住他的手,“二弟何苦跟大哥裝瘋賣傻,大哥今天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跟二弟商量。二弟找個時間,跟大哥吃頓飯怎麼樣?”
季言渝抬起眼睛,定定地望著他,片刻之後,勾唇一笑,“我上午出門診,下午有個會診,午休時間一小時。你有什麼事情,最好先整理一個草稿,我的時間很寶貴。”
何磊心裏暗罵他裝腔作勢,臉上卻笑容不變,“放心,大哥一定不會耽誤你的工作,我在醫院對麵的上海菜館點好了菜等你。”
“好。”季言渝盯了他一眼,再無笑容,對著門口公式化地喊了一句,“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