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湛正在開車，聽見夏以沫的手機響了，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屏幕上顯示“薑堯”兩個字，心情莫名就不爽起來。
夏以沫沒接，點了掛斷，不到兩秒鍾，手機再次響起來。
這次，她沒再掛斷，而是直接拉黑了。
何子湛默默地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竟然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
“要不要聽音樂？”何子湛問。
“有古典樂嗎？”夏以沫反問。
何子湛一愣，笑答：“當然有，不過我以為你又要聽搖滾。”
夏以沫沒回話，將手機往包裏一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身子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何子湛唇角上揚，打開了車載音響。
舒緩的古典樂響起，夏以沫的呼吸越來越平順，看上去好像是睡著了。
何子湛放慢了車速，手指也不自覺地在方向盤上敲起了節奏。
這樣的日子，放著他喜歡的音樂，喜歡的女人睡在旁邊，走在讓她離婚的大路上，是何等的愜意。
車子開到任諾的律師事務所樓下，何子湛停下車，本打算讓夏以沫再睡一會，她卻自己醒了。
看著她打開車門，義無反顧跳下去的樣子，他的心情不覺又開朗了些。
八點不到，任諾的事務所已經開張了。
夏以沫不禁感歎，果然成功人士付出的努力是常人難及的。
進了任諾的辦公室，何子湛先是跟他寒暄了一番，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然後，任諾表示，要問夏以沫一些私人的問題，這些問題在她的離婚官司中，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於是，何子湛就聚精會神地望著他們倆，並豎起耳朵打算聽全套。
任諾頓了頓，眼神瞄過何子湛，淡淡地問：“你在這裏幹什麼？”
夏以沫也望向何子湛，“能麻煩你回避一下嗎？”
何子湛有些窘，下意識往沙發背上靠了下，翹起二郎腿，“我不走，我要聽聽你們說了什麼。”
“不可以，這是我客戶的隱私，你作為與本案無關的人員，不能旁聽。”任諾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看上去十足的專業範。
他的堅持，讓夏以沫放心了不少，心想何子湛介紹的律師，果然靠譜。
見夏以沫沒反應，何子湛提醒她道：“以沫，你是當事人，你讓我留下，我就可以留下。”
“麻煩請出去。”夏以沫客氣，但毫不留情地說。
何子湛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心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自己為了她的事忙前忙後，最終反而成了外人，被她防備，被她嫌棄。
任諾悠閑地坐在辦公桌後麵，用戲謔的目光望著何子湛，不聲不響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直指辦公室外麵的寬敞空間。
何子湛給了他一個“好小子，秋後算賬”的眼神，賭氣拉開房門。
“麻煩把門關嚴。”任諾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
何子湛腳步一頓，咬咬牙，哐地一聲把門關緊，氣衝衝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任諾暗笑，坐直了身體，溫和地對夏以沫說：“那麼我們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