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離開薑家的別墅,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她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地方。
別墅區離主馬路很遠,她不得已,隻能拖著箱子,打算到最近的馬路去打車。
因為此區域住的都是有錢人,尋常的出租車司機一般不會往這邊找生意,因此夏以沫在馬路邊站了許久,愣是沒堵到一輛車。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從薑家跑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
那時,她遇到了何子湛……
說曹操,曹操就到,夏以沫難以置信地望著越開越近的何子湛的車。
神兵天降一般,何子湛搖下車窗,瞧了瞧她手中的行李箱,又看了看手表,眉頭微皺,“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從薑家出來的。”夏以沫答。
“我知道。”何子湛看起來有些煩躁,“我是問你,為什麼這個時間站在這裏,你在薑家過夜了?”
夏以沫無言以對,算是默認。
何子湛重重地歎了口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憋回去了。
默了默,他冷冷地道了聲,“隨便你。”就搖上車窗,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夏以沫的心猛地一沉,似乎靈魂被抽離了一般,望著何子湛揚長而去的車尾巴,大腦一片空白。
他走了,就這樣把她丟在了路邊。
而她,像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突然感到很迷茫。
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離開這裏,她隻知道,能帶她走的人也拋棄她了。
夏以沫腿一軟,蹲在了馬路邊上,抱著膝蓋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她這是怎麼了?剛才聽到薑堯和他媽媽的對話,她也沒哭,現在卻一下子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悲傷中,隻聽見身邊有車停下,有人從車裏跳了出來,三兩步走近她,克製地說:“上車。”
那低沉磁性的聲音一響起,夏以沫頓覺更加委屈了。
於是,何子湛隻能拎起她的行李箱,扔到車裏,再將她扶起來,塞進副駕駛。
剛才他一氣之下,真的差點就走了,但想想,又不忍心把她一個人丟下,開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結果,就看見她蹲在路邊哭,真是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我一定要離婚,以最快的速度。”夏以沫一邊哭,一邊委屈地說。
何子湛的心寬了寬,抽出兩張麵巾紙遞給她,說道:“我帶你去見任諾,上次介紹給你的那位律師。他是我朋友,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夏以沫啜泣著點頭,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看得何子湛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好了,別哭了,乖。”他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幫她把眼淚擦掉,這才長出一口氣,神色凝重地發動了車子。
夏以沫這一番委屈,到底是因為薑堯那小子,還是因為自己剛才把她扔下了?何子湛心裏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
但,無論她是因為什麼,他都不想再看見她掉眼淚了。
“對不起,不該扔下你。”沉默了許久,他低低地說。
夏以沫沒回答,隻淚眼朦朧地望著窗外。
何子湛的手,用力握緊了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