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很快到了,我像許多考生一樣進入考場,但我不知道有幾人像我一樣忐忑不安,一樣在為考試的結果而憂慮。考場上沒有什麼大的變故,平常做的模擬試題,大同小異。試卷並不難,許多試題都是平日所見的,事實每一道題都有變化,我心極度亢奮,見到熟悉的試題就高興得不能自已,往往熟悉的試題都要浪費我好長時間;生題更讓我頭大,混亂的思想不知從何下手,蒙也不能填空白試卷,這是做老師教給我們的‘得分方略’。曾聽說這樣一則笑話:某朝科舉考試,皇帝想招一批有用新人,文人秀才進入考場看了試卷題目立即答卷,那年的試題非常簡單,許多人走出考場都眉開言笑,覺得此階考試狀元非他莫屬,然而結果出來,僅有一名人考中,他還是空卷,隻填寫了自己的姓名。當所有的考生陷入悲慨才得知卷子首頁寫著,填寫完名字,試卷就通過。這可謂是考場一段笑料,然此次考試我正如此渾渾噩噩做完試卷。考試下來我還不相信這種感覺會壞事,畢竟平日成績也不是太差,如果超常發揮考上一中也是有希望的,但正常情況下考上六中是不成問題的。我不相信.........考試結束本想和她道別,因家中媽媽捎信有事就匆匆收拾行囊回家,沒來得及和她道別。家裏其實也沒什麼事,農活上的事我向來沒做過。媽媽不過迫切知道考試結果,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我想我對杜娟真心情意可表日月,那麼長的時間都等了還在於此時的分離嗎。我愚蠢地想待成績出來帶著錄取通知書看望她,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我沒想到這次分離成了永別,直到今天我仍沒見過她一麵。回到家才發現很無聊。媽媽天天追問同一個問題,你覺得這次考試怎樣,起初回家時我隻簡單地說,就這樣,和平常一樣,媽媽不滿足這樣的回答,後來她再問我:“那今年能考上一高不?”。判斷能不能考上一高中,六高中,我無法斬釘截鐵,這次考試確實有點異常,如果說考不上,媽媽能接受這個事實嗎,媽媽喝望的眼神嚇啥了我。我沒有直接回答媽媽的問題。麵對媽媽質疑,我不堪一擊,除了告訴她事實,我找不到借口。家中沒有什麼可以排憂解難的,隻有一台黑白電視機,是十年前爸媽為我和姐姐買的,當時家裏窮買不起電視,做為孩子我們喜歡熱鬧鄰居家有電視天天跑到人家家裏玩,白天吃飯不在家,吃飯時爸媽就站在門口喊叫,晚上很晚不回家休息,爸媽晚上睡下而我們還呆在鄰居家耍玩,鄰居感覺煩,我家貧寒,借故欺侮我家,爸爸性子急就和鄰居翻了臉,我和姐姐不懂事,還經常去鄰居家戲玩。爸爸被逼無奈就出錢買了台黑白電視。當時僅有兩個轉頻,每天隻圍撓這兩個轉頻看電視劇,動畫片,但總算圈住了我。隨著時代的發展,技術更新,黑白電視逐慚被淘汰,我家黑白電視天線因風吹日曬早已唵唵一息,每天晚上看電視劇圖象一閃一閃,像誰在裏麵挑波離間;白點雪花像人臉上痘痘,時有時無讓人愛恨無奈。再後來,電線架吹散,電線拆斷,電視成為擺設家具。家中除了這台擺設家具,找不可以消磨時間的設備。我想找她談談,又身無分文。我在家中翻箱倒櫃,最終找到幾本小說。十多天是小說陪我度過的。媽媽天天嘮叨,我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負責出;她嘮叨多了,我開始擔心結果,懼怕結果竟被媽媽猜中。我心裏交瘁,迷迷糊糊十多天過去,成績馬上出來了,變得更煩躁,忐忑不安;媽媽嘴上刻薄,她心更急,因為她更不望看到那種結果。成績沒出來就三番五次往幹哥家打電話。一個上午幹哥回複說:“考457分,六高中估計進不去了,二高中應該沒問題。”媽媽接到電話,不說一句話,隻聽幹哥說:“也不知道他後來在學校和那群孩子幹什麼的,按照之前成績考六中是不成問題的.........”媽媽掛了電話,爸爸姐姐和我睜大眼睛等待結果,大家都在置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應該是547分才對,怎麼變成457分,我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知道媽媽會大發雷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我真的考了457分。”“你以為呢,你真不爭氣,你真能傷你老子的心呀,我都沒臉在外麵走。”媽媽劈頭蓋臉襲來。“我弟可能這次失誤,平時考那麼好.......”姐姐在一旁試圖緩和氣氛“你們以為考試是玩的嗎,恁容易!”爸爸遇到我們兄妹成績下降就這句話。“那是他考不上嗎,他幹哥和學校的老師都說按照之前的成績考上六高是不成問題的。你問她後來在學校都幹哩啥,一點都不爭氣,不為家裏考慮,不為父母想想,那次我還親自去學校看他,一切都是白搭。”我不想將杜娟扯進話題,想將實際原因和盤托出,但即便有其它理由,媽媽豈會信,我坐在椅子上,靜靜發呆。“那最高分是多少?”姐姐在一旁問“529分,他從第四名迭到12名”“上我們學校應該不用出錢。我開學了就趁早打聽著,有消息就給你們打電話。”姐姐說“你幹哥說了,考你們學校肯定沒問題,隻是讓他白白遭踏俺一年的錢”姐姐當時交錢托關係進的高中,媽媽至始不願相信是她的決定讓我白浪費了一年時間,關鍵為我不爭氣惱火。班中最高分519分,往常我們也隻是20分差異,結果讓我不知所措。以往的遠大夢想,宏圖大誌,如今像散了氣的氣球。我不敢再在媽媽前邀寵作威,媽媽也不再庇佑我說我懂事聽話,每天重複著你不爭氣,你不聽話,聽媽媽失望的話語,不敢和她理論,不敢提起去學校和杜娟相見之事,盡管我認為錯不在杜娟,也不在我!倘若我沒有壓力,倘若我沒有負擔,倘若我能心平氣和麵對一切,結果真的還是如此嗎?結果才是最有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