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覺得我很霸道嗎?”我說:“明知故問。”
她沒聽完立即耷拉著臉,眉毛豎起像鬥雞雞冠,直棱棱的,看她這樣我心滿意足,然後討好說:“我喜歡你霸道,如果你真像個女人嬌聲嬌氣,在一起玩著又沒勁了。”
一個女人對你有感覺,你稍微一點舉動都能提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相反,如果一個女人對你沒有感覺,你做再多也不如她喜歡的人做一丁點。
氣味相同,很快膩在一起。進一步接觸中,我發現離不開她,一妙鍾見不到,一句話沒有告訴她,心裏就啫得慌,好像擁有一腔熱血的誌士卻發現報國無門。實驗結束,和她接觸的機會明顯減少,伺機和她搭仙,看到她,就有說不出的興奮,當獨處時又心情低落,有時一整天心神不定,渾渾噩噩不知做什麼。
那年春天的一個星期五下午,看到她桌上擺放的《穆斯林的葬禮》推說星期天無聊想借來看看。我最討厭看書,想不明白一本書有什麼可寫,從小學到初中我沒有主動學習一篇文章,所有學過的課文中沒有一篇文章勾起我的靈性,我乃粗魯之人豈會對小說感興趣;我喜歡數理化生,隻認為數理化會對未來世界有貢獻。
我豈會借書閱讀,借書之意不在看書。周五借書,周一還書,好似沒剛過門的媳婦去夫家定親羞答答不願張口,書本從拿到幹媽家到周一還給她僅翻了兩遍,第一遍在杜娟麵前作戲——愛好看書,第二遍在書本裏加了一個小紙條,內容如下: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咱倆好吧!
紙條未署名,沒有稱呼,不知誰寫的,寫給誰的,可能是一個男孩寫給女朋友的,你可以聯想男孩害羞不敢表白隻好將信箋夾於書中,也許是一個女孩將自已的戀愛證明夾在書中,朋友借她書,她忘記將證明做為書中的一部分借與朋友,你還可以想象是某個書呆子因書中靈感激發渾身散發感情因子,隨手一揮。我沒有瞻前顧後,沒有考慮她是否喜歡我,或許她迎合我的‘嗜好’隻覺得好玩,當然不會顧慮她如何拒絕,拒絕時我怎樣尷尬,便將書還於她,那一刻在她麵前大大咧咧的我變得膽小,害臊,臉紅得如燒紅的鐵鉗插進冷水“呲啦.......”
沒有傳過紙條,這是第一次,夾在書裏。
書本還給她,心變得浮躁片刻不得安寧,整顆心像在胸膛外跳動,魂也離開身體,老師講課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腦海中浮現一連串問題,她是否同意,不同意怎麼辦,她會不會嫌棄我,據我目前現狀,根本不可能,也不該如此。我固執瘋狂相信她會同意,而且很快,我自戀地想她可感受到我在等待隻是在考慮。
紙條傳出一晌沒有消息,前半天我雖然坐在教室,心卻已飛到九宵雲外,腦海中不停地充實那個甜美的念頭,她會同意的,從第一節課到最後一節課,嘴裏念叨的隻有一句話,眼睛片刻沒離開她的背影,我在她的背影中幻想每一個美妙的鏡頭——我和她麵對麵坐著,她盯著我,我望著她。四節課結束,我仍在她的背影中追尋她的笑臉。我被她的背影玩弄,從第一節到最後一節到午飯,她沒瞟我一眼,放學她漠然轉身離開位置走出門外隻顧回家往肚裏填東西,留我一個人坐在教室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