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看號碼,不認識,貌似某個存心不良的家夥跟我這兒起膩呢。
我把我爸送我的護身符掛在了車前擋風玻璃上。這工作是這樣的啊,我得說兩句。很簡單,每天我開車出去在大街上遊蕩,然後隨便哪些人都可以上我的車,隻要他身上有錢什麼的。
但也不是絕對自由,他們不打算讓我開著這輛出租車奔小康,因此,我每天早上起來就欠給了出租車公司400多快錢,這將是我一天內大部分的收入。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雖然我之前也有些駕駛經驗,但也難免緊張,掛檔以後,我一溜小跑的開出了小區。
不得不說我們家的地理位置那是相當的有感覺。如果是蒲鬆齡來這采風一年準能給聊齋寫個續集。我家在郊區,周邊多見樹木少見人。
時常的當你行進在那兩旁被綠色植物灌溉的鄉間小道上的時候會有些莫名其妙的風刮過你的後脖埂子。然後你會出溜兒一下兒回轉你的頭顱,很興奮又很害怕的向後張望那麼一兩秒,直到你什麼都沒看見,才敢繼續前行。
此刻,冬天,黑夜一點不配合你的時間觀念,已經早上5點卻還不舍得下班。我開了會車,感覺一陣不安,四處扭頭尋找著讓我感覺不適應的原因,收音機,開了,1039,倆人已經開始嘚吧了,一男一女,成天介的自己找樂。
我尋麼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我之所以不安,是因為我他媽的沒打開前車燈。調整了一下姿態,我正襟危坐的吹了聲口哨,算是隱藏了自己因為沒有經驗而造成緊張感所產生的尷尬,然後優雅的把車燈打開。嗖的一道光亮射了出去,媽的,整個道路顯得更加陰森了。
收音機突然傳出了刺啦啦的聲響,轉瞬即逝。我調整了一下收音機的旋鈕。再抬起頭的時候,車燈到處,隱約一個人影在緩緩招手。
我透過車窗張望出去,風帶動著樹木搖曳狂擺,今天的氣溫傳說是零下10來度。那個招手叫車的人可能由於衣服過去寬大,在寒風中顯得飄曳非常。
我停下車,那廝扭開車門,坐了上來,也帶進了一絲寒氣。
“哎,您趕緊把門關上嘿”我後脖子一涼,本能的扭轉了我的頭顱,向後張望了兩秒鍾
這廝,穿衣老幹部裝,帶了一副寬邊眼鏡,寸頭,30歲開外了,一副奶油的派頭。
“去哪啊您”我問道
“你好,今天第一天入職,還習慣嗎?”
“呦,要不說您一副幹部派頭呢,是不一樣,您怎麼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眼鏡幹部廝說道“當然,我是來接你入職的啊,不會沒人通知你吧?”說著他遞上一張名片
這舉動這對話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了,心說話了,出租車公司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頭天接車就還派個專人來幫我熟悉業務
我也2虎,接過名片,照了一眼,天界人間救苦救難部,張幹事。操,殯儀館的?
“您這什麼意思”我嘴上問著,手開始往座位底下摸去,一大號扳子,我爸特地囑咐我放在我座位底下的,老頭開出租多少年了,我現在有點慶幸我聽了老人言了
張幹事,推了推眼鏡,說道“操,又給我一個不明細的,走吧哥們,咱先去市第一醫院”
我摸著扳手的手停了下來,說道“哎,早說您去哪兒就得了,您這做殯葬業的真不適合得誰跟誰推銷”
一路無話,車開的中規中矩的,過了我家門口那片小樹林兒,轉眼兒就進了大都市,一點過度沒有。就跟時間隧道似的,一下從田園般的中世紀到了星球大戰那年了。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橫搭在天地之間,各種閃亮的小燈光在那些陰影和輪廓裏閃爍不停。
轉了倆彎兒,我到了市立第一醫院,這算我們這座繁華都市裏最大的醫院了。全國各地的病人都往這兒跑,通常掛號要提前三天帶帳篷去排隊。
“44塊4,嘿,瞧您這數兒,吉利的沒邊兒了,趁您這工作”
張幹事說道“到了,下車下車”
我瞪著眼睛問道“去他媽哪兒啊,別跟我這喪了,趕緊給錢滾蛋”
張幹事砸砸了嘴巴,說道“得,哥們兒,我真不是買骨灰盒的,我是一病人,您好歹幫幫我,把我攙進去得了,我多給你50塊錢,成嗎?哥?”
我心裏權衡了一下,看我後麵座的這位,輪身板輪長相,他沒我凶狠,大不了是個訛錢的騙子,我到得看看丫揣著什麼屎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