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從未如此這般起波瀾過！
看到卦中之人的那一瞬間，琉長覺得自己心中如電光火石般被襲，留下火辣辣的一道縫隙，讓人瞬間迸發出類似百感交集後的惆悵，卻轉而又落為空無一物的惘然。
雖如此，琉長還是一掩而過自己的震驚。
為何遙不可及的一個公主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夢中？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為何那樣一個公主會帶給自己那樣一個夢？
是因為璃生嗎？
他和他師父去了鹹陽宮，救了這位公主？
可即便如此，也不應該出現在自己夢中……
難道不是嗎？
——
就在四人各自默默盯著卦中人，暗想自己心中之事時，卦裏麵的人消失了，留下空空蕩蕩的一個卦，裏麵一無所剩。
“這是……”徐福倒吸一口氣，沒把話講完。
鬼穀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想的沒錯，這卦乃無尾卦……”
“師祖，無尾卦是什麼卦？”璃生聽了不知所以，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
“無尾卦就是看不到結局的卦象……”鬼穀子抬起頭來，看了眼一直一聲不吭的琉長，心中有種無法言語的滋味。
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碰到無尾卦了……
徐福雖然從未親眼見過無尾卦，但知道這樣一種卦存在，眼下竟意外見到，心中又驚又喜又茫然，想說點什麼表達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努嘴試了幾次終放棄。
無尾卦並不是看不到結局，而是結局未定。它有結局，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它就有千千萬萬種可能出現的結局。
它的結局，取決於卦中出現的一切……
琉長並不懷疑此卦是無尾卦的真實性，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卦，而是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看到的是否真實？之前曾看到卦中出現自己是否隻是幻像？雖說，天下人人人皆會出現幻覺，也不會輪到他琉長出現幻覺，可這事如今自己也模糊了：不會出現幻覺的自己，又豈會出現夢境呢？
——
琉長心中思想凝結，便出了屋子，往院子裏來。
或許是受無尾卦刺激，璃生心有所感，見琉長默默出了屋，便跟了上來，一前一後在院子裏停了下來。
“怎麼？”琉長轉身，見璃生欲言又止的神情，便主動詢問。
“我想跟你說些話。”
“跟我？”琉長不解。
“是，剛剛那一無尾卦讓人覺得人生無常，我怕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可能都沒機會說了。”此話一出，璃生竟覺些許傷感。隻是自己心中本意並不全是話中意思，一下子又想不到合適的話來糾正，也就不計較這點了。
琉長聽在心裏，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這話頗有幾分生離死別的味道，不由嘴角微微一動，一抹笑意浮上眼眸：“那你說來聽聽。”
璃生左瞧瞧右瞧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們可否換個地方說話，這院子裏都是師祖的奇珍異獸，我怕我們的話被它們聽去了……”
“這麼神秘？”
璃生略微尷尬地點了點頭，補充道：“我不想讓師父和師祖知道我要跟你說的這些話。”
“既然這樣，那就去我屋子裏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