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裘在往下看去,心中頗感愕然,一篇上一共沒有超過千字,但卻寫著修行之法。
看著看著,便深陷其中。他研讀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一早,寨門大開,足有三百人站在寨門前,看著站在他們遠處的明裘。
他穿著一件有些破爛的軟甲,腰間掛著一把破刀,一條暗紅色的破圍巾圍在脖子上,臉是髒的,頭發是擀氈的。
還有那包裹,更是破破爛爛的不知道縫了多少遍。
這樣看去他就像是逃難的。
眾人此時啞口無言,看著那個他們養到大的孩子,如今真的要離開這個破地方遠遊了。
心中五味雜糧,明裘也是如此,隻有五歲的時候來到這兒,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委屈,他們都像是對待自己家孩子一樣養著自己。
明裘的眼眶有些濕潤望著他們,在這西北風裏吹著,寨主歎了一聲,輕聲說道“為了不讓邊境西北軍察覺,我們這寨子一直破破爛爛的,但我們都知道,生活上其實很好。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早去辦好自己的事情,每隔一段時間托人送信就可,報個平安嘛。”
明裘抿著嘴,將包裹拿了下來放在了地上,雙手舉前手掌相疊而後彎腰行禮,隨後跪在地上,頭顱磕在地上,這是大禮,是東升帝國中行於長輩,行於君主的禮節。
眾人看著他,多數婦女留下淚水,幾名同齡的人搖頭感慨。其中一人說道“這地方小,你在這兒確實沒什麼出息。但出門在外,絕對沒有我們之間情誼深重,所以還請保重,切莫讓人賣了,也別讓自己委屈了。”
明裘支起了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來時孑然一身,感謝各位十多年的恩情。此情明裘永世不忘。今日離去不知歸期,還請各位珍重。等到明裘回來,再進恩情。”
“告辭!保重!”說罷,便站了起來,拿著包裹便扭身離去了。
清晨的風還是很柔軟的,但他們卻感覺到了有些清冷。明裘離去,這寨子怕是又變得死氣沉沉的了。
看著他獨自一人漸漸消失在了荒野上,沒了身影,眾人驀然回首走進了寨子,寨門也在這一刻悄悄關上。
安靜的了一會兒,突然寨子裏的鞭炮聲響起,有種過年的氛圍。
遠在三裏外,明裘回頭看去,輕歎一聲“他們...一定會想我的吧。”
有些傷感,拍了拍鼓鼓的包裹,徒步離去。
而此時,寨子裏沒有了明裘,眾人炮竹不在吝嗇,一個個人麵容開顏,和顏悅色的。
但當眾人冷靜下來後,有人發現自己的錢財丟了一部分。每個人都是如此。
這一下,所有人冷靜了下來。一男子咬著牙領著大刀走了出去“明裘!殺千刀的!我定要把你抓回來扔進鬼馬澗!”
這般憤怒的不止他一個,家家戶戶都丟了很多的錢財,頃刻間就組成了一個討伐隊,共有三十人,騎著大馬離開了。
寨主駝著腰站在房門前,抬頭望著頭頂這片天,感慨一聲“當年他才五歲,十多年過去了,越發感覺這孩子不一般。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話音剛落,便看一個還算美麗的婦女跑了進來,臉色有些慌張說道“出事了。”
“什麼事?”寨主輕笑一聲“是不是那小子離開後把那些人都捉弄了一遍啊?”
“不是。”婦女很是焦急“我們的事情讓明裘寫了一個公告發布出去了!還說這麼做是怕我們把他忘了。”
寨主聞聲後老臉一怔,當即喊道“我刀呢!拿我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