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堯先是淺笑,後是大笑,笑聲響徹龍歸殿,笑聲震驚了白浩瀚與白文星,恐怕眼前的高堯才是真正的高堯,在他們麵前的高堯,從來都是假的。
“是啊,在你們眼中,我高堯是個貪生怕死隻求富貴的低賤之人,就衝著這一點,我們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條戰線。”
白浩瀚要發作,白文星及時製止,就算無法說服高堯,高堯活著對他們總是有用的,即墨連城的為人,整個南朝,整個天下的人都應該知曉,即墨連城待外人總是冷漠,一旦成為即墨連城的自己人,那麼概念是完全不一樣的。
高堯既然是即墨連城早幾年就安插在白浩瀚的人,那高堯與即墨連城的關係一定非淺,白文星拉過白浩瀚,細聲道:“皇兄,留著高堯還有用。”
“有何用處?”白浩瀚大聲回道,絲毫不打算給白文星這個麵子,現在不管白文星說什麼,白浩瀚都不想留高堯,他現在恨不得抽出刀劍,將高堯淩遲處死。
白文星知攔不住白浩瀚,無奈搖頭,鬧吧,看白浩瀚能不能鬧破即墨連城的一片天,能不能鬧回南朝的一片土。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高堯要是閃一下腦袋,我都愧對大人多年前的教誨與救命之恩。”聽白浩瀚的話不難猜出白文星的打算,在高堯心中隻有即墨連城一人可做九五之尊,他絕不能成為阻撓即墨連城計劃的絆腳石之一。
“你倒是忠心為主,就是不知道你的主救不救得了你。”被高堯激怒的白浩瀚徹底失去了理智,抽出殿內放置的寶劍,向高堯的脖頸處劃去。
“不要。”白文星不敢相信白浩瀚衝動至此。
伴隨著高堯得逞的笑意,一道白光之後血濺滿地,高堯應聲倒下,死時嘴角上揚雙目怒睜,是對白浩瀚罪行的指控,也是對即墨連城的告別:大人,以後的路,高堯無法陪伴你走下去,但是高堯相信,大人一定會走到高堯期盼的位置,為高堯報仇,為你自己報仇,為太女殿下報仇,最後,高堯希望你餘生幸福快樂。
看著高堯死後的模樣,白浩瀚上前又是幾刀,直到砍的高堯血肉模糊,白浩瀚還是覺得無法解恨。
“該死,所有背棄朕的人都該死,高堯、即墨連城、白韶華……啊……”白浩瀚發瘋似的在高堯的屍體上發泄情緒,此刻的白浩瀚哪裏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整個是一個瘋子。
人已死,白文星說再多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高堯的死絕對瞞不住,就是不知道即墨連城知曉後會做何反應,白浩瀚這哪裏是殺人,分明是送命。
昨日兩人在朝堂上首次產生分歧而對峙,本就略顯衝動,再加上今夜即墨連城突然召集群臣,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即墨連城的下一步,如今白浩瀚幹脆殺了即墨連城的心腹高堯,即墨連城再好的耐心都被白浩瀚消磨殆盡了吧。
白文星上前拉過失控的白浩瀚:“皇兄,夠了,他已經死了。”何止死了,除了臉上還能看出身份是高堯外,其餘部位早已難以區分了。
“不夠,怎麼都不夠,高堯死上千次萬次也不夠,朕要他死後也不得安寧,來人。”白浩瀚一聲令下,殿外立刻衝進來幾名侍衛裝扮的人跪下等待白浩瀚吩咐。
白浩瀚指著高堯的屍體:“明日一早,將此人的腦袋給朕懸掛在正午門方向,麵朝大眾示威。”
他就是要讓即墨連城看到,他就是在公然挑釁,他就是在告訴即墨連城:有種來啊,朕不怕你。
“皇兄,你這是自掘墳墓。”他以前聰明過人的皇兄哪去了,他以前冷靜理智的皇兄哪去了,他以前……以前的白浩瀚不會這般衝動這般莽撞這般意氣用事。
“墳墓?哈哈……七弟,連你也不相信朕嗎?朕到底哪裏不如他即墨連城,他不過年長朕幾歲,是父皇無能,給了即墨連城滔天的能耐,現在朕是皇帝,朕要收回這滔天的能耐有何不對,沒有即墨連城,朕就不會變成這樣,是他逼朕,一直在逼朕。”白浩瀚發了瘋似的抱怨,望著跪在地上的侍衛:“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朕把這個叛徒拉下去剁了。”留著腦袋給即墨連城看就夠了。
“是。”兩名侍衛上前,將高堯拖了出去,剩下的侍衛清理現場後,火速退下。
“皇兄,以卵擊石豈有勝算,你手上的精兵不過千人,我手中的士兵不過幾萬,光是顏昌橫一人手中握的兵權便是你我二人所不能及,我們拿什麼去拚去鬥。”白韶華不行,高堯已死,他們手中沒有任何王牌可以跟即墨連城去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