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吃了一驚,本以為他就是跟牧子在部隊一起生活過的戰友,想不到他們竟然有這種過命的交情。我頓時對這位看起來就充滿血性的漢子肅然起敬,盡管我看上去比他大些。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同樣牧子也上過戰場,但我對他就從沒抱過這種心理。
我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感覺眼前有點晃,搖了搖沉重的頭後,鄭重對任海道:“我謹以一位中國公民的身份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謝,這杯敬你。”
還未待任海有任何反應,甘牧那廝就不管不顧的大笑起來,
這就是甘牧,從不矯情,但有時讓人哭笑不得。我心裏對他泛不起那方麵的尊敬也都是有由頭的。
甘牧笑後還不罷休,指著我的鼻子又來一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們式拉,哈哈。”
這時連在旁的任海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來,我被氣得渾身發顫,卻又不好吭聲,隻得咳嗽一聲來掩飾我的尷尬。
撒歡完後,任海對我一笑:“不好意思,範哥。”
我自找了個沒趣,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沒事。”
任海笑了笑說:“國家部隊上百萬人,跟我們有過一樣經曆的不在少數,範哥不用大驚小怪的。畢竟吃著國家的糧,總得做點什麼。”
我深深吸了口煙,款款從鼻孔噴出兩道煙霧,繚繞中看到他這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暗想人參軍後,命就真看的那麼淡嗎?
這根本就是扯淡,有戰爭就有傷亡。他們不願在說,隻是不願在回憶當時那種失去戰友時的痛苦罷了。
“哥,別聽他裝高深,當時我們資曆淺,僅僅隻是參加過一次行動而已。他這是故意拿出來裝逼呢!”
見甘牧這麼說,任海隻是笑了笑,不可置否。“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跟範哥講講我們的計劃吧!”
“什麼計劃?”我茫然道。
“還不是為了防你那妖孽老總的偷襲。”甘牧懶洋洋道。
“她倒不會給我添什麼麻煩,主要是另外那個叫厲成的。”
任海頓時陰冷道:“不管什麼人,在我的地界。隻要他敢來,我定讓他有去無回。”
這麼牛逼,莫非任海是大連分軍區首長?可看他年紀,加之肩膀上連根毛都沒有,想想這也太媽科幻了吧!
我看似無意的笑著問他:“哥們什麼軍銜啊。”
“跟我一樣的鳥,社會閑散人員。”一旁牧子幫他回答道。
任海不忿辯道:“什麼叫社會閑散人員?我現在有家安保公司要忙活的。”
我啞然失笑,說來說去,其實屬於山大王的性質。
麵對這種局麵,我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現在隻能求厲成一定得派人來,若是他這個時候選擇縮頭,我還真不好跟甘牧交代。人家大張旗鼓準備重溫部隊時期的熱血生活,到頭來那場麵卻隻是我之前的一片幻想,要是真發生那種意外,我就隻能躲進桌底下別出來見人了……
早上在車上見甘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他是早有準備,故意讓我在他麵前出醜,我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叫你他娘糊弄我。”
“怎麼叫糊弄你,如果跟你直說。”他站起身閃到一邊,醜態百出的裝腔說道:“你又是哎呀,這是犯法的啊,那事千萬不能做啊,做了可要掉腦袋的啊!”
望著他這副樣子,我深深感到無力,也不知道他是在諷刺我還是在逗我。
我不比他們,過慣了舔刀口的日子。我隻是個安分守己的小良民,世界觀就想要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輩子。
要不是沈墨筠這事有點棘手,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請甘牧幫我做什麼,畢竟,作為大哥,讓小弟在前這麼幫我遮風擋雨,說出來確實有點丟人。
“行了,計劃是什麼,說說吧!”
“還是那句話,就不告訴你。”讓我一陣氣急。
“範哥。”任海喊我道。“剛才我想了想,這個時候說出來確實不妥,畢竟你此時來的目的主要還是采購,把計劃掛在心上隻會讓你束手束腳。那幾個嘍囉,你就別操心了。你隻要一心幹自己手頭上的事就行。隻要等我一查出來,我自會通知你。而到差不多收網的時候,你就象征性的配合一下我們,之後的結果,交給我就行了,你若是要想要抓那人把柄或者別的,什麼話我都能幫你給他撬出來。”
任海一番言語讓我既緊張又期待,緊張的是要是厲成腦子抽風,到現在都沒意識到我的存在該怎麼辦。或者他是個網絡上的菜鳥,一心認準我人現在在青島,而把找我的人調去那裏亂竄。麵對這種情況。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