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徐程僵住了抓在向譯頭發上的手,抬起頭楞楞地看著幽暗的燈光下文冉的臉。
幾日未見感覺文冉瘦了不少,一身黑色的小短裙和她純真的臉看起來有點兒不搭,但卻多了一絲小女人的韻味。齊肩的黑色短發似乎長長了點兒,小巧的鵝蛋臉化了淡妝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有時候真的感覺文冉像個養尊處優的洋娃娃。
“徐程姐,能放手嗎?”徐程這才反應過來,文冉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抓著向譯的手上,示意放開。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下意識的看了看路子野。
白思泊鬆開了手站了起來,疑惑地看著文冉,而路子野卻沒有鬆開,死命地將堅硬的手肘抵在向譯的後頸處,用拳頭揮著地上人的腦袋,腳也沒有閑著,得空踹兩下,像是要把這人大死,任由文冉怎麼求他就是不為所動。
向譯本來就運動不發達。被這樣摧殘,都能聽見身上骨頭被勒得咯咯作響了。臉上已經看不見原來的樣子了,腫起的臉頰,冒著血口水的嘴裏胡亂地罵著這兩個個臭小子忘恩負義,要殺了他們。梳的時髦的發型變得一團糟,一點兒都看不出是個大公司的高層的樣子。
“白白。”文冉知道路子野的脾氣,他連自己都討厭怎麼可能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放過向譯,隻能讓白思泊幫忙了,委屈著大眼睛,站起來看著一旁的白思泊。
白思泊摸了摸鼻子,沒有看文冉的眼睛,低著頭看著傷剛好利索就這麼拚命的小子,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他知道路子野的怒氣,就算路子野前一秒還吊兒郎當什麼玩笑都開,但真見到叫他來氣的人,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路子野。”白思泊有些擔心,本來在沒遇見文冉之前他們是準備速戰速決把向譯打暈裝成喝醉酒的人給帶出去的,但現在好像有點無法收場了,看見一旁已經來了好幾個人看熱鬧,都清楚酒吧這種地方打架這事兒很習以為常了,但來往的人還是會忍不住側目,本就是不能露麵的通緝犯,這樣被這麼多人看見,指不定會有人認識。
見叫路子野沒反應,一旁的徐程看見更多人圍觀也有點擔心了。鬆開了束縛著向譯的手,文冉依舊堅持不懈地死命扒著路子野揮拳的手,奈何力氣比不上他,似乎並沒有幹擾到他揮拳。
白思泊蹲了下來,拉住了路子野的手,低聲道,“路子野,夠了,人越來越多了。”
亢奮的身體一頓,路子野這才停下來用力。抬起了頭。
昏暗的燈光下白思泊心裏咯噔一下,這才發現路子野滿頭的汗,額頭上冒著青筋,眼睛裏都泛著紅。
怎麼說向譯都是間接殺死他父親的凶手,就算這幾天養傷之日路子野再怎麼偽裝,他依舊是那個心裏懷著仇恨的路子野。這個仇恨正在生根發芽。而這種無聲無息的發芽方式讓白思泊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被白白這麼一說,路子野才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圍了過來看熱鬧,似乎是打累了,急促地喘息著,慌忙低下了頭。輕聲道,“不在這兒教訓他了,把他抬出去吧。”
“你們幹什麼?”一個穿著一本正經的男人見這邊鬧事,帶著幾個服務員趕了過來。低著頭問坐在向譯身上低著頭的路子野。
感覺事情要鬧大了,白思泊忙解釋道,“沒事兒,兄弟喝多了,鬧了點兒矛盾,我們馬上就出去。”
“你們…”感覺到路子野鬆了手,向譯忙忍痛支撐著反動了一下臉,雖然現在是這鼻青臉腫的樣子,卻一眼被酒吧裏管事的給認出來了。驚呼道,“呀,這不是向總嗎?您怎麼被打成這樣?”轉而看著還在向總身上沒起來的路子野吼道,“還不站起來,沒看到壓著向總了。”
路子野白了一眼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管事,身子被徐程硬生生地給扯了起來。
終於找到出氣的機會了,向譯艱難地活動活動身子,卻發現哪哪兒都疼。齜牙咧嘴地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仰著腦袋閉著眼睛罵道,“媽的,老張,給我把他們三個往死裏打,叫警察,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聽到老總都這麼說了,立馬照辦,馬上招呼著身後兩個小哥,“你,叫人來。你,快把向總扶起來。”
路子野和白思泊在一旁麵麵相覷,準備找機會逃。但似乎四周都是服務員,並沒有什麼機會逃得出去。隻能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