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白思泊不慍不喜看不見低的眼神，文冉突然感覺自己的防線開始慢慢倒塌，暗淡下了眼神，低著頭無力地冷笑道道，“我說過，我有朋友跟她的情況是一樣的，我見過我朋友吃這個藥，從我朋友那兒借的。”
“窮到沒地方住的你會有這麼富的朋友？”白思泊並不吃文冉這種轉移重點這一套。
文冉歎口氣抬起了頭，看著白思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朋友...一鳴集團董事長，陳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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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兒東西吧，一晚上沒睡，昨晚又不多吃點。你這樣怎麼行呢。”爛樓裏，徐程下樓買了點吃的，塞到了坐著倚靠在陽台旁的路子野身旁。
“放著吧，等白白回來在一起吃吧，我現在不怎麼餓。”路子野收回了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發呆的眼神。摸了摸手裏的小玩意兒。
徐程知道這是他昨天從那棟大樓裏帶出來的東西，現在借著明亮的白日光才看清，是一個很小的小飛機模型，雖然小，但是鐵製的模型有著一種別樣的精致，銀色的染色似乎被磨得有些發黑了。
“這是你爸爸的？”徐程緩緩挨著旁邊坐了下來。
沒想到問得這麼直接，路子野有些發愣，點了點頭，“他以前最喜歡這些鐵製的小模型了，像個小屁孩兒似的。”說到這裏，路子野突然無奈地笑了。
“怪不得你這麼皮，爸爸都這麼有趣”徐程想緩解一下他這兩天壓抑著的氣氛。
聽到這話，路子野揚起的嘴角緩緩垂了下來，“他一點都不有趣，除了愛給我顯擺這些破玩意兒之外，就是個混混，整天跟著一堆鎮子裏的地痞稱兄道弟，做工作一點都不安穩，今天這裏搗鼓搗鼓，明天那裏搗鼓搗鼓，一直都沒有做過正經事兒，我媽就是被他氣跑的。”
路子野想了想又摸著手裏的小飛機，“但是他對我確實很好，像哥們兒一樣，打得時候也是真的下狠手地打，我奶奶說我的痞子勁兒真的跟我爸很像，我一點兒都不恨他，直到他出事了我都覺得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害的他，因為是他們帶著我爸說是來魚山闖的，說是我已經沒媽了，要給我更好的生活，但是沒有回來的隻有我爸。我剛做警察的時候總去他當年那群狐朋狗友那裏，想找他們又渾的事狠狠地教訓一頓。”說著被這樣幼稚的自己都笑了，笑得眼淚在眼眶子裏打轉，“後來...我去了才發現，當年跟我爸一起玩兒的朋友，大部分都已經步入中老年，有個安穩的生活，閑時大】打牌看報，已經渾不起來了。你說我爸...他是不是傻。”
此時的路子野再也忍不住了，隱忍著低下了頭，肩膀微微地顫抖，地上的清淚氤氳了積滿灰塵的水泥地上。這樣的路子野讓徐程心裏一陣慌。不知道要怎樣安慰，隻是默默地雙手環抱住路子野抽泣的肩膀。似乎是感受到了安慰。路子野一下了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其實，沒有挺多路子野的過往自己的心裏也明白他的不一樣，一直都是一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心裏真的敏感得要命，從小沒有父母真真切切地陪護，內心真的會自卑到可怕，什麼事發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給別人添麻煩。什麼苦都不會說出去，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刀槍不入沒心沒肺的樣子。
一直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路子野漸漸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依舊保持著抱著的姿勢，沒有誰動一下。
“我們回來了。”樓梯口白思泊的聲音響起這才讓陽台旁的兩個人驚訝地坐了起來，兩個人的動作卻是讓白思泊和文冉看在眼裏。
白思泊八卦著一副嘴臉，痞皮地笑道，“喲，小兩口這發展速度有點兒快呀。”
意識到這語氣有些不對勁，路子野挑了挑眉，看著白思泊的眼睛，“老白？”
對麵的白思泊吊兒郎當地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見。給你們帶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