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泊毫不畏懼地迎上了年遠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我是在跟你交易,不是威脅。”
頓了頓,深邃的眼睛在眼眶裏晃動,似乎對於麵前的這個少年有些捉摸不透,轉身便朝寬大的客廳走去,冷冷道,“進來吧。”
光顧著打架去了,兩個人還真沒發現年遠戈的房子比隔壁的似乎要更大一些,空曠的大客廳家具的布置很少。一套紅木製的沙發,一塊兒深灰色的地毯,盡頭一條螺旋樓梯,吊到了頂樓的台燈,空曠到讓人感覺這裏不是一個人的家,而是一個教堂。
年遠戈很悠閑地翹著二郎腿,胳膊搭在身後的靠背上,盯著兩個像是沒見過世麵東張西望的小朋友道,“別看了,說吧,怎麼個交易法兒。”
坐在了年遠戈的對麵,白思泊開口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
年遠戈笑笑,一副很無趣的樣子,“昨天被抓的那小子,跟你們一夥兒的。”
“所以,我的交易是,你幫我們救出他,我們幫你躲過上麵的監視。”
年遠戈歪歪頭,“怎麼躲?而且你說了,我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這好像並沒有影響我什麼。”
白思泊點點頭,“現在是沒有。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沒了價值的時候?他們會怎麼樣?”
年遠戈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見有些動搖,白思泊又繼續解釋道,“到時候肯定是隨便找個理由,一紙證據告你貪汙,你的這些都是泡沫。”說完可惜地看了看這個房子。
“他們敢…我可是知道他們在做的什麼勾當和殺了多少人。”說著這話,年遠戈顯得有些沒有底氣。
“你覺得你敢告他們嗎?他們害的人,有多少是你幫的忙?他們也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傻的吧。”
白思泊客觀的分析讓年遠戈的心裏頓時有些慌了,“那你可以怎麼幫我?”
白思泊點點頭,“現在的財產是他們知道的,已經被盯上了的,但我能保你今後得來的錢,有正規途徑存在你的名下,而且不被查出來。”
年遠戈忍不住輕笑,看著麵前這個雖然氣質清冷,但還是帶著點兒稚嫩的少年問道,“你幾歲?成年了嗎?高中畢業了嗎?”
白思泊很嚴肅地盯著他,“我們現在的這個話題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嗎?”
“你有這能耐?”依舊是有些不相信。
一旁的徐程莫名有些自豪,搶話道,“他要是沒點兒能耐怎麼能黑進你們那個黑心廠子?怎麼能找到你?怎麼還能知道你鄰居,知道你祖宗十八代的老底?”
被徐程這麼一連串的問話給對住了,年遠戈承認,這小屁孩兒是有點兒本事,但…
看到男人還在猶豫,白思泊又繼續道,“你難道想等你沒了價值,他們又拿回了你現在的這些,分文沒有被當成狗一樣被踢出去?”
思忖了良久,年遠戈一頓一頓地點了點頭,“行,這交易我做了,但…我不想為了幫你們而讓我現在就沒了價值,斷了財路。”
“這個我們了解,不用你動手,你隻要告訴我們路子野現在在哪兒就行。”
“告訴了你們你們也進不去。”年遠戈揉了揉脹痛地腦袋,無奈道,“小孩子就是天真。”
“嘿——讓你告訴就告訴,你怎麼這麼墨跡啊,婆婆媽媽的。”徐程真的是有些厭煩這年遠戈的欲言又止說話不說完的樣子了。
“一鳴集團大樓。”
白思泊有些懷疑,“就——隻是關在40樓那個奇怪的辦公室裏?”
聽到這話,年遠戈咧嘴笑了,“要是關在那麼舒服的地方但也是個享受。他在底下十層。一鳴黑馬項目的廢棄實驗室。”
“這…是個什麼地方?”徐程聽著有些不安。
“就…讓人等死的地方,畢竟他闖進了不該闖的地方,裏麵的屍體…大概有…十幾二十個吧。都是些不聽話的。”
聽到這麼多條人命在年遠戈的口中這麼輕易地被說出來,徐程有些吃驚,但更多的還是來自心底裏的發寒。“這可是人命啊,他們抓到人送警局就好了,還真的有這麼無法無天的,為什麼把人關在那裏,難道真的像白白所說的要用路子野做什麼人體實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