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路子野打開了門,“反正我是要去查到底的,至於你,願意在牢裏呆一輩子也好,自己逃命也好,隨便你。”說完便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跑,白思泊愣了半天,歎了口氣,跟了上去,還不忘將徐程家地門關好。
路子野一步三階地往樓下跑,不一會兒就到了老公寓的樓下,看了看隨後跟過來的白思泊,不耐煩地說道,“磨磨唧唧,等著警察來啊!”
白思泊沒有回話,但心裏很是感激。看著重新插著口袋,走起路來晃晃悠悠風風火火地路子野,有了想去查清真相的幹勁。
老舊的公寓下麵也是人煙稀少,空間狹隘,透著陰濕的氣息,仰頭往上望去,都是支出來的衣服,有的甚至還在往下滴著水,不過大部分都被架在公寓牆旁的小車棚擋住了,路子野朝車棚裏的一輛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黑色摩托車走去。一把拆來了車身下的機殼,在裏麵找了找,扯出一根白色的掉線,撿起旁邊有些鋒利的小石子使出吃奶的力氣扯斷了。重新安上了機殼,又倒騰了會兒車頭裏麵的線,扯出線頭擦了半天,摩托車終於轟隆隆地響了起來。
一旁的白思泊看得目瞪口呆,鬼知道這小子以前是不是小偷好多了,啥都撬“你要偷車啊?”
路子野做了上去,“徐程的,她家離警局這麼近,估計也沒怎麼用,她大學時候就買了,沒想到這老古董還留著,走吧,肯定有機會還她的。希望不是在牢裏還她。”
白思泊點點頭,做了上去,還是忍不住問,“你們警局的女生都這麼彪悍嗎?上學開摩托的?”
“嗬。”見白思泊上來了,路子野飛快地開了起來,嘴裏回答道,“別人我不知道,但徐程這女的,是真彪悍。”
寂靜的夜色裏,好久沒開摩托的路子野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開的飛快,後麵的白思泊嚇得臉色都白了,迎著風,大聲地說,“你知道那個地址在哪裏嗎?”
“你說什麼?”路子野大聲地回應著。
“我說!你知道——你荷包裏,那個!嫌疑人——的地址——在哪裏嗎——”
似乎是聽見了白思泊的嘶吼,路子野放慢了速度,恍然大悟地說道,“還真不知道。繁嶺在哪啊?”
身後的白思泊一臉黑線,剛還被這個臨危不亂,巨講義氣的警察敬佩有加,全被他的愣頭青本質給毀了。兩個人沿路看到了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爺爺,提著個黑色的朔料袋。路子野便停下車拿出荷包裏的白紙,仔細地看了看。小聲念叨著,“運城縣繁嶺村28號…”問道,“大爺,你知道這附近翻嶺怎麼走嗎?”
大爺艱難地睜大了點耷拉著的眼睛,悠悠地指著,“往這條路過去,看到個岔口,往左走,過個橋就是了,不是很遠。我正要回去呢。”
“謝謝大爺。”路子野高興地回道,準備走時被大爺叫住了,“小夥子,你去我們繁嶺幹什麼?看你不像我們那人啊。”
路子野笑笑,“找朋友。”
“那…你能帶帶我嗎?我瘦,就在後麵擠一擠。我這今天來縣城買點兒東西,忘了時間。”大爺笑了起來,滿臉的褶子更加深了。露出了嘴裏僅剩的兩個搖搖欲墜的牙。
“呃…”弄了半天原來是想要帶帶。路子野看了看身後,正好對上了白思泊麵無表情地臉。又為難地看了看大爺佝僂到快要挨到地麵的身子,這別說是沒位置給老頭兒坐了,就算是有,還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把老頭兒甩了出去。
假裝自己沒有聽清,路子野啊可兩聲,像個愣頭青似的點點頭,轟隆隆地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還沒開一段,路子野感覺火越來越沒勁兒,使勁地扭著車頭也沒有多大勁兒,轟轟轟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是個瀕臨死亡的人似得,吐了口氣兒便沒了動靜。
“我靠!不是吧。”路子野怔怔地看著車子,又使勁地擦著開火的線,車子隻是哼哼兩聲,便不再動了。
“你不是說過徐程這車子沒怎麼用嗎?”白思泊下了車,看著還不放棄執著地踩著車的路子野。
懊惱地用力拍著車子,路子野下了車,抓著頭,“我忘了車子要油。”
白思泊心裏真的是一萬隻烏鴉飛過。抿了抿嘴,便不再說話了。
“隻有走了。”路子野望了望後麵地路。悠悠地月光下,泥濘的小路很是彎曲,遠處那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兒,看不清臉,但路子野總感覺他在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兩個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