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燈光依舊暗淡而**,音樂依舊嫋嫋而沒有絲毫節奏的變化,然而段暄的情緒卻不像剛進來的那般平靜自如。其朵朵那句半醉半醒的話此刻正在段暄腦海裏高速的旋轉,並不斷發酵出這句話背後更深刻的含義。

如果其二皮是其駙的兒子,加之盤古會不世天才的光環,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他都比其朵朵更有機會成為其家那位最後話事權的人,甚至第一資本也不會有任何家族會反對他成為第一資本的首席操盤手。

段暄笑著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想多,姑且不論其二皮是否願意趟這攤渾水,就算願意這也是其家的家務事,輪不上他這個外人來操心。

段暄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卻發現其朵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他麵前那隻木桐的酒瓶拿了過去並把瓶中剩下小半瓶的紅酒一飲而盡。

段暄有些驚訝和無奈,他沒想到這個往日看上去格外節製、苛求而且冷漠的女人放縱起來竟然也是如此的瘋狂,這瓶十五年的1000ml的木桐紅酒基本就是她一個人喝完的。

木桐畢竟是紅酒,度數並不高,但是其朵朵喝得太急又喝的太多,當段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其朵朵已經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段暄想起了小時候看的那些肥皂劇,這是一個在肥皂劇裏麵經常使用的狗血橋段,女豬腳因為心情糟糕而酒醉不省人事,暗戀女豬腳的男豬腳出於關心將她送回家,接下來便會發生一些小的巧合,例如踉蹌之間兩人偶有親密接觸,又或者兩人神誌不清之際同床而眠,總之這是整個肥皂劇峰回路轉、捅破窗戶紙的情節。

段暄眼前閃現出若幹部肥皂劇中相似的情節,但他不想自己成為那個狗血的男豬腳,因為如此一來,待眼前這位彪悍而冷血的女豬腳在酒醒以後一定會把他大卸八塊。

段暄第一時間撥通了其二皮的電話,那個擁有一張大餅臉的小胖子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星。段暄反複撥打了三次電話,確認那個天煞的死胖子竟然處於關機狀態。段暄環顧左右,心涼的發現偌大一個餐廳竟然沒有一個即認識自己又認識其朵朵的人可以為自己做個證明。

難道自己真要成為那個狗血的男豬腳?段暄忐忑不安著。

被其朵朵追殺那是假設中最壞的結果,但如果現在自讓這位傲嬌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自己卻袖手旁觀,段暄已經可以意料到自己的後果並不會比酒後亂性要好多少。

在些許猶豫與遲疑之後,段暄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把其朵朵背在背上,從海之心餐廳的側麵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門溜回了他和其朵朵下榻的那個梅蘇梅島。

其朵朵很輕,軟軟的伏在段暄的身上,從嘴唇了鼻息呼出的微醺以及身上原本的香味,讓段暄有些意亂情迷,原本著急的步伐不由的慢了下來卻淩亂了很多,如同一位有些酒醉的路人。

段暄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終究也不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在把不省人事的其朵朵送回房間安頓妥當之後,為了避免狗血的情節變成現實,段暄稍加歇息之後便打算回自己的別墅休息。

大概是過多的酒精刺激導致胃部痙攣,此刻其朵朵花容憔悴、雙目緊閉一臉痛苦的樣子。段暄雖然討厭她平時冷漠孤高的樣子,但是眼看一位閉月羞花的美女難受的樣子,即便是再心如磐石的男人也會生出一絲憐香惜玉之情。

段暄歎了一口氣,自嘲的說,“為什麼要做這個好人,真的是有點賤!”

段暄決心要做一件好事,但也很謹慎的時刻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四下看了看,在窗台上方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自己的手機打開攝像功能放在上麵。段暄想起了曾經扶老人之前要尋找目擊證人的陳年往事,對準手機的攝像頭有些許無奈的說道,“這不是偷拍,是為了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