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懇求他出手?難道家族的事是我一個人的私事?”其朵朵低沉著聲音狠狠的說道,隨即拿起手邊的高腳杯,一仰頭把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略微感覺到喉嚨有一絲刺痛。
“家族的光輝永遠是他的,而我老爸卻永遠隻能在他光輝的陰影中苟且著,這二十年無論他多麼努力,他永遠是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其朵朵的臉頰更紅了,細密的汗珠從她的兩鬢滲透出來,不知識因為木桐酒的後勁還是內心的憤怒使然。
“每個人做回自己就夠了,永遠不要跟別人比,尤其更不要挑選了一個高山仰止的參照係,”段暄拿起酒瓶,在其朵朵的高腳杯裏淺淺的倒了一點酒,又把酒瓶放回自己跟前,補充說道,“我說的是你,不是你老爸!”
段暄隱隱能感覺到,心高氣傲的其朵朵內心裏麵真正的對手不是其二皮而是其駙,這個傲嬌的女人的這種想法的確非常瘋狂,但瘋狂的背後是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壓力。
“他是人,不是神!”其朵朵說道,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高腳杯旁邊的桌麵,示意段暄給她倒的酒太少了。
“這瓶酒是我買的,二十年的木桐不便宜,已經被你喝掉了一大半!”段暄笑著說道,不打算再給其朵朵加酒了。段暄並不擔心其朵朵喝的爛醉如泥而迫使自己要送她回別墅,而是害怕一個漂亮女人在餐廳喝醉之後放聲痛哭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其朵朵微醺的麵容更加嫵媚動人,她略帶醉意的舉起手,黑色絲織的裙袖悄然的滑落下來,露出細長白皙的胳膊,高聲呼喚服務員。
服務員在段暄的暗示之下,答應了其朵朵稍後再上一瓶紅酒,接著不緊不慢的走開了。能在海之心的餐廳就餐的客人非富即貴,讓這些權貴人士在大庭廣眾之下喝的爛醉如泥對服務員來說並非什麼好事,因此在段暄的默許之下,這位服務員明白不用再搭理其朵朵的任何要求了。
“好,就算他是人,就算你鐵了心要超過他,這件事來日方長,而眼下這一關如果都渡不過,你或許將來連挑戰他的機會都沒有!”段暄很清楚自己突然像人生導師一樣開導讓他既恨又怕的其朵朵,不是源於朋友之誼,因為他從來沒把其朵朵視為朋友,而僅僅是不想讓一位傲嬌而且漂亮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醉酒失態。
“來日方長?”其朵朵那張精致的臉上滿是冷笑,然後自嘲的說道,“我連敏感度神經都未能喚醒,隨時都可能被他那個天才的兒子超過,我怎麼敢奢望來日方長!這個世界實在不公平!”
“這個世界實在不公平!”如果這句話在平時從其朵朵的嘴裏說出來,段暄隻會當做是這個漂亮女人在肆無忌憚的嘚瑟,但是此刻她明顯是在抱怨這個世界對自己的不公。就連眼前這個她從來不屑的程序員都能喚醒敏感度神經,其朵朵這麼多年卻一直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這個世界似乎對她真的缺乏一點青睞。
但是讓段暄更為吃驚的是其朵朵前麵那半句話,其駙竟然還有個兒子嗎?如果這個兒子真如其朵朵所說是一位天才,這自然讓段暄聯想到某人。隻是這種情節過於的荒誕,段暄更願意相信這不過是其朵朵喝醉之後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