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雲適把短信刪掉了。在來巴別塔之前,過雲適已經答應過林語晨不會對付段暄,這雖然違背他的本意,但是過雲適依然會信守自己的承諾,尤其是對林語晨的承諾,雖然這樣或許會導致他被逐出首善公會。

過雲適看著在主桌上與其二皮談笑風生的段暄,他不禁有點羨慕段暄。

過雲適又想到了遠在法國的林語晨,她此刻是不是正在酒莊的地窖裏麵品酒?想到林語晨,過雲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段暄如同一位聚會明星,很快就與主桌的眾人混的很熟,即便是對他頗有微詞的袁仲文,也被他娓娓道來的各種聞所未聞的美食所吸引。

主桌上的每個人都是見多識廣,但即便如此,段暄口中冒出來的很多菜式他們也從來沒聽說過。這得益於段暄有一位為了大快朵而頤殫精竭力去翻閱古典文獻的師傅。雖然段暄現在已經很難再從易先生身上學到更多操盤的技巧,但卻不影響段暄將易先生視為自己操盤的啟蒙老師。

每當段暄說完一個精彩的菜肴段子,眾人便會很開心的舉杯而後一飲而盡。通常而言,不會喝酒的人一般喝不醉。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多少量,所以每次喝的時候都小心謹慎,腦袋裏那根弦都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喝醉了不省人事;而能喝的人常常會醉,因為自信自己酒量了得,所以毫無顧忌的放開來喝,喝的又急又快,往往最先倒下的就是這種人。

段暄便屬於後者,雖然他還沒醉倒,但是已經發現自己有點不支了,數量眾多的酒精在胃裏麵翻滾,讓段暄極為難受。

段暄向眾人抱歉,離座向洗手間走去,雖然步履有點蹣跚,但依舊頭腦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段暄走到門口,向一位服務生詢問了洗手間的方向,便晃晃悠悠的向洗手間走去。按照服務生指示的方向走了兩三百米,段暄卻絲毫不見洗手間的影子,又隻好難受的原路返回,看是不是在某個拐角走岔了。

段暄沿著一條走廊跌跌撞撞的走了五六分鍾,即沒看到洗手間,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此時段暄開始埋怨海之心設計的有問題。

段暄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圈,終於看到不遠處有個藍色指示燈正在閃爍,段暄眯著眼看了看指示燈下麵的圖標似乎是洗手間。段暄精神為之一振,便左晃右晃的走了過去。

段暄走到指示燈跟前,一扇自動的玻璃門便自動打開,段暄沒想太多便走了進去。待段暄進去之後,玻璃門便立即關上。半夢半醒的段暄此刻並沒意識到,他進的不是洗手間而是電梯間。

段暄進入電梯間後,電梯迅速下落,此時胃裏麵沒有分解掉的酒精又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胃壁也被刺激的開始收縮。段暄終於忍不住了,一口汙穢之物噴薄而出,而整個人也又困又乏再也支撐不住了。

段暄坐在電梯間的地板上,靠在玻璃牆邊便呼呼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