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想家’幹的?”圓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當時刑案課裏麵已經留意到死囚犯自殺後模仿者案件的出現,我認為這些模仿案的集中發生並不是完全沒有聯係,所以我開始用我的業餘時間重新看這些模仿案。“
“你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有的。”山田局長皺著眉,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們通過比對這些看似獨立模仿案件的證人口供,慢慢鎖定了一個可疑的男人,證人說他有著深黑色的頭發和細長的眼睛,蒼白的皮膚,說話緊張結巴,有一雙猶如女人一般細膩柔軟的手。局裏聽了我們的彙報,開始答應循這個方向進行調查。我們馬上請鑒證科製作了畫像刊登到了報紙上,我們宣稱正在尋找與最近案件有關的證人。”
“後來呢?有人回報嗎?”
“有……有很多人宣稱見過這個證人,但是很多個月過去了,我們追查了上百個疑犯,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新線索。局裏開始出現懷疑的聲音,質疑我領導的一課浪費警力,在追逐一個虛無的連環上手。上頭停止了我們的授命,讓我們停止這個方向的偵察。”
“之後我就接到一封信,打印的內容是我的女兒每天上下課的時間表和我家的住址,還夾雜著我們製作的畫像,下麵是三個從報紙上麵剪下來的字‘夢想家’。信封上麵沒有郵戳,我詢問了保安翻查了監控錄像,卻找不到投信的人。”
“我當時還年輕,決定即便局子不支持,還是必須查下去。我沒有管這封恐嚇信,直到不久以後,我的妻子哭著打電話告訴我,女兒不見了。”山田局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低垂的眼簾裏麵似乎泛著淚水。“24小時之後,女兒被放回到我家門口,迷迷糊糊,神誌不清……”
圓山皺著眉,看著此時的山田局長,似乎已經不是那個熊一樣的男人,顫抖著肩膀,極力壓抑聲音裏麵的激動。“智佳子手裏還拿著另外一封信,跟之前一模一樣,是女兒的上下課時間表和我家的住址,背後寫著‘第一次’。我沒有理解是什麼意思,我瘋狂地研究著智佳子身上是否有‘夢想家’的證據,那些信,各種可能的角度……女兒身上沒有傷痕,卻因為驚嚇過度而一直不願意講話,我的妻子曾經勸我不要再管刑案,回來陪陪孩子,我告訴她,隻有把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抓住,她們才能真正的平安。她哭著鬧著,我隻是一直泡在警局裏。三天之後,我的妻子自殺了……“
山田局長掩著嘴,手輕輕地擺了擺。南山隊長會意,接著說道:“在夫人的遺書上麵我們才知道,‘夢想家’曾經打電話給她,威脅第二次女兒就不會這麼好運,要他放過智佳子隻有兩種方法:放棄追查他,或者跟他做一次交易,用自殺的方式一命換一命。”
“夫人選擇了犧牲她自己……”圓山會意,“所以局長就放棄了追查’夢想家‘?”
“當然沒有。局長讓女兒智佳子被證人保護起來,決定一定要找到這個惡魔。“南山隊長也是一陣唏噓,“證人保護意味著連局長也無法得知女兒的下落,也隻有這個方法,才能真正地保護到她的安全。”
“我們通過給局長夫人打的電話追查到了一個地址,我們到達了那個地址,發現了第三封信。”南山隊長繼續說,“裏麵有一張智佳子在玩的照片,智佳子手裏拿著局長剛剛買給她的玩偶,連局長都沒有見到女兒拿到玩偶的樣子。附上一張紙條‘放棄,我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