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會長!”對麵的男人傲慢地糾正道,尤其強調“會長”二字。“剛剛出去那個胖子,你們兩個誰是老大?”
川島看到石原資料裏麵的一條,早年曾經是一個不知名民間象棋社的臨時會長。
“石原會長,剛剛那位是我的前輩,圓山太郎先生,我叫川島駿,是他的助手。”
“怎麼是助手問話呢,太郎?”石原冷冷地看著觀察室的鏡頭,一臉的挑釁。
“我專修心理分析……是這個方麵的專家。”川島講出這個話都有點結巴,撒謊本來就不是自己的長項。
“哦?專家?”石原一臉的戲謔,“你倒是分析一下我,我是怎麼變態扭曲的心理,我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地殺死那個女孩?我先用索帶勒在她的脖子上,她不停的掙紮著,但是我的手越收越緊,越來越用力,我有時候會放鬆兩秒鍾,她就會喘一下氣,然後我再用力。她就跟隻耗子一樣,又亂跳了起來……然後她就開始沒有力氣反抗了,我就用手掐住她,慢慢的用力,看著她的眼睛,那雙漂亮又絕望的眼睛……”
石原頓了頓,臉上浮出殘忍的獰笑,“專家刑警先生,你說,這樣又代表什麼呢?我有戀母情節,想鑽回媽媽的子宮裏?!哈哈哈哈……”
“呃——並……並不是這樣的……”川島有些結巴,“多次反複的窒息延長了受害者的痛苦,這種殘忍的施虐手段往往表示凶手極度的憤怒和病態的控製欲……”
石原的臉上竟然浮出幾絲微笑,仿佛是在享受著川島的讚揚。
“但是,從後麵施襲,代表……代表施襲者對於受害者的膽怯……受害者沒有被性侵,凶手使用手直接結束受害者生命,這個行為可以解釋為凶手以此作為自己性無能的補償,這種性能力上的缺陷引發了極度的憤怒,導致了對於受害者的過度殺害。”
“小子,你說什麼!”石原突然從椅子上暴衝了起來,手銬和腳鐐把他固定在了椅子上,但是整個房間似乎都顫抖起來。“有種就不要用那些文縐縐的詞,有種就再說一遍!”
“你性無能。”圓山的聲音傳到川島的耳機裏麵,聽得川島頭皮發麻。
“你性無能。”川島重複了一遍。
“你這混蛋!你們警察才是性無能,全部人,你們全部人都得死!跟那個丫頭一樣!我要用索帶勒住你們的脖子上,手越收越緊,越來越用力,我有時候會放鬆兩秒鍾,讓你們喘一下氣,然後我再用力。你們就跟隻耗子一樣,又亂跳了起來……”
川島的心中一亮,抬頭看著暴怒的石原,繼續認真的說道:“石原先生,實話說,我其實根本不相信你可以犯下這樣的案件。我的意思是,你是在吹牛,不是嗎?”
“我沒有,我殺了那個女孩,我用索帶勒在她的脖子上,她不停的掙紮著,但是我的手越收越緊……”
“你沒有發現你每次形容殺死死者的過程都是一模一樣的嗎?除了情節一模一樣以外,幾乎一字不差。你很憤怒,你很怨恨,你的妻子離開了你,卷走你的一切……”
“不要提起那個女人!”石原幾乎尖叫了起來。
“你失去了你的名譽和財產,變成了一個流浪漢,此時你有滿腔的憤怒不能發泄,你去召妓也讓妓女看不起,她們開始羞辱你,嘲笑你,你想殺了她們,但是你不敢!”川島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你發現了秋木螢的屍體,你甚至親眼目睹了罪案的發生,你決定去頂替這個凶手,你將會重新成名,成為一個讓整個城市的女人都害怕的殘忍的凶手包括你的前妻!這是你的計劃,對嗎?石原先生,這才是你的計劃,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那個女孩是我殺的!是我,不是別人!我先用索帶勒在她的脖子上,她不停的掙紮著,但是我的手越收越緊,越來越用力,我有時候會放鬆兩秒鍾,她就會喘一下氣,然後我再用力。她就跟隻耗子一樣,又亂跳了起來……”石原頹喪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喃喃地重複著一樣的話。
川島收拾著桌上的資料,起身作勢要走。
“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繼續問我?”石原抬頭問道,”我之後會怎麼樣?”
“警方會撤消你的謀殺指控,改控你盜竊,由於金額小,很可能隻是罰款和關上幾個月,我們會通知你的律師幫你處理保釋的手續。”
“不——那些電視報紙訪問呢?!”
“我想沒有人會關心一個流浪漢偷幾百塊錢的細節吧。”川島冷笑了一聲,轉身拉門要走。
“等一下!如果是一個連環殺手呢?”石原接著說:“如果我知道連環殺手的身份,那麼他們會不會想采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