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山,川島,還沒有死的話就馬上回來!”隊長的命令簡單粗暴,禮貌一點的解讀就是,紀律處分之後再說,回來救火要緊。
會議室裏黑壓壓地站了一群人。山田大守局長坐在前頭,陰著臉緊鎖眉頭,沉默不語。七課的南山隊長站在旁邊,臉色一片慘白。
“南山,你介紹一下案情吧。”
“是的。今天夜裏大約11點,兩具屍體在南門護城河被發現,其中一具是清水大學犯罪心理學係教導主任神內川一郎,另外一具是屍體為年輕女性,身份還在確認之中。”
南山背後的大屏幕顯示著現場的照片,兩具屍體吊在同一棵樹上,呈現一種精妙卻詭異的平衡。
“經過法醫的初步估計,兩具屍體的死亡時間不同,女屍死亡時間大概在中午到下午2點左右,頸部有與平城立交橋,湖景公園兩位女受害者類似的索帶加手扼頸部的淤傷。男死者死亡時間不會超過30分鍾,是由於套住頸部下墜,頸椎斷裂使呼吸中樞受損,確切死因是脊椎休克。”
“在三天之內發現了四具屍體,其中三具死法可疑的相似,媒體和民眾很快就會聯係起來並且有可能引發恐慌的情緒,局裏研究過決定三案合一,將刑案六七兩隊臨時合並組成專案組,由南山隊長領頭。”
“平城立交橋的嫌疑犯石原呢?”六課隊長的問話正戳中了南山的痛處。
“南門護城河的案件發生的時候,石原被警方拘留,所以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這無疑是打了警察響亮的一巴掌,之前記南山在記者會那些信誓旦旦的話將會被反複重播。更可怕的是,現在這三個案件要重頭再來。
“圓山,川島。”山田局長突然點名道。
“是!”兩人齊聲答應。
“你們查出什麼了嗎?”山田局長的話問得圓山川島一愣,“我不相信你們兩個會這麼乖乖的休息。另一個思路,你們有進展嗎?”
看來局長是明知圓山川島會繼續調查,故意撤職倒是放了川島圓山的假,也避免了跟南山隊伍的摩擦。
“我們有一些想法。”圓山和川島將七芒星的想法演示了一遍,“這可以把秋木螢筆記裏麵關注的六個案件和金城恩的死聯係在一起。我們認為秋木小姐發現了夢想家的這個特征,並且加以利用報母親的仇。而且我們懷疑,在殺死秋木小姐之後,平城立交橋,湖景公園和南門護城河小徑,另一個更大的七芒星正在成形。”
“天荒夜談……”南山冷笑道,“一個學生在地圖上連幾根線能夠證明什麼?這不過是奇異的猜想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
“南山說得有道理。”山田局長說道,“這個想法目前並沒有證據支持。”
“但是……”川島正要開口,卻被圓山拉住了。
“但是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找到實質證據。”圓山冷靜地說道。
“局長,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不能分薄警力!”南山繼續反對。
*
圓山和川島被分配重新調查石原與秋木螢案的聯係。南山說服了局長,即便是有連環的殺手,這種七芒星理論還是太天馬行空。
“這個南山隊長分明是假公濟私,石原明顯不可能做南門護城河案,還要我們重頭調查,證明他沒有殺秋木螢!”川島這一次真的特別不忿,本來想能夠重新加入調查終於可以不用縮手縮腳了,但是這個被分配的任務幾乎與案子毫無瓜葛。
“前輩為什麼不讓我說出來死囚犯可能是利用訃告進行交流的推測呢?這樣好堵住他們說這個理論天馬行空的嘴啊!”
“一來這隻是推測,二來……”圓山說不出來,南山隊長這一次極力阻撓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不想讓六隊出風頭,如果確實覺得理論荒唐,大可讓六隊調查,最後證明無果豈不是更加丟臉?現在倒似乎真心不想朝這個方向調查,還有泄露筆記本存在的人是假借南山隊長的名義,這一件事他似乎也沒有報告,甚至也沒有調查……
“二來什麼啊?”川島豎起耳朵聽,等了半天也不見圓山完成那下半句。
“沒什麼……還是開始幹活吧,我也一直很好奇這個石原是個什麼角色。”
帶石原到審訊室的是七課的一個隊員,放下了石原,圓山衝他揮了揮手,以示謝意。
“其實看之前的審問錄像就完全可以,每次問他都是一個樣。小心點,這個家夥完全是個瘋子。”
沒等圓山回應,那隊員便離開了。圓山留在審訊室外的觀察室,川島戴著小型耳機,兩人通過隱秘的話筒交流。
“川島,開始吧。”圓山說。
“石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