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碧玉山如黛
酒滿金樽月滿樓。
四座了無塵事在
八窗都為酒人開。”
周垣看得出,這出自範曄的手筆,“哥哥,字寫的不錯。如果拿到街上去賣,說不定值幾兩銀子。”
“謝謝你的誇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老範倒是不謙虛。
酒館的店麵不大,裏麵擺著七八張桌子。此刻,已經座無虛席,吃飯的人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喝酒劃拳,興高采烈。看來生意很不錯。
“三娘,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好。真是辛苦你了。範曄大聲對忙忙碌碌的老板娘道,“今兒我帶我兄弟來了,你想法給我們安排張桌子吧”
老板娘顯然和範曄相熟的很,“老範,忙的時候不來,吃飯的時候都看見你了,要你何用?後麵的院子子,你自己去拾掇一下,等會我給你上菜,剛剛送來的長江刀魚,還有河豚。陽澄湖的大閘蟹”隨後對周垣抱歉的一笑,“對了,我弟弟黃鼠生了病在屋裏麵,剛剛睡著。你們多擔待些。”
周垣摸出要麼五十兩銀子,啪的一聲,放在櫃上,對黃三娘說道,“老板娘,除了長江三鮮之外,其他有拿手的菜,隻管上來。多出的銀子,記在範大哥賬上,以後我們再來吃。”
黃三娘,看看老範。
範曄要阻攔,周垣笑道,“哥哥,你我兄弟無需客氣,你以後手頭寬裕了,再請我就是。”
二人來到後院,見桂花樹下有一方桌,上麵亂七八糟堆著些碗盆,上麵蒼蠅的飛舞,小強在打架。
範曄看著很尷尬,罵了聲,‘這個婆娘,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餐羹冷炙,還要我來收拾。真是豈有此理,”說著開始動手洗碗,
周垣拉了一張凳子坐下,將四周打量一番,晾衣架上晾著女人的內褲,盆裏麵,一堆沒洗的衣服,有一些就是老範的,倒是有些生活氣息,笑道,“範兄,看來這是你的根據地,大本營了?哥哥欲效仿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故事?”
範曄聽不懂根據地是什麼,但能聽出周垣開玩笑的意思,說道,“我當初窮困潦倒,來黃家妹子這打工,給自己賺些學費,這老板娘也是厚道,後來一來二往,也就彼此相熟了,彼此之間互有需要。平素也照顧她些買賣,但範某還不至於和商人相其並論。”
周垣笑道,“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娶到家裏,省得你以後再住校,上火的時候,打飛機。”
二人正說笑間,隻聽得,茅草屋內,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應該是老板娘口中的那個黃鼠。周垣對範曄低聲道,“哥哥,既然來了,你最好去問侯一聲,這也是人之常情。”
範曄點點頭,向屋子走去,推開房門,卻見黃鼠,躺在床榻上,大熱天蓋著厚厚的棉被發抖。
見範曄進來,黃鼠掙紮著就坐起來。範曄忙將他扶起靠在床頭,“兄弟,你什麼時候發病的?看過郎中沒有?”
黃鼠道,“已經有兩三天了。已經吃了幾服湯藥卻總是不見好。忽冷忽熱,身上很是難受。”
範曄安慰道,“那是你沒有找對郎中,如今醫中聖手就在門外,我請他給你看看。”黃鼠一臉不信,範曄也不再多言,推門出去。
周垣正坐在樹下喝茶,見範曄出來,順口問道。“那個黃兄弟,病情如何?”
範曄對周垣長揖到地,“請兄弟施以援手,救救我這位,便宜的小舅子。”
周垣忙扶起範曄,“哥哥,我又不是醫生,如何能救得了他?”
“兄弟何必客氣?西門度得了楊梅大瘡,你不是給西門度搞到一種特效藥,給他治好了病?”
“是有這麼一回事。”周垣說道,“不過我要看看黃鼠到底是什麼病?才能對症下藥。”
說著,走入室內,問了黃鼠病情,又轉身出來對老範說的,“你那位便宜的小舅子,他得的是瘧疾,這病由蚊蟲傳播的所致。要治愈並不太難,隻是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什麼相信我精通醫術,?說不明白,恕我不幫你。”
“兄弟,當年範文正公說過,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西門度所得楊梅大瘡,別人不知道!但我卻有所了解。那種章並通過,床上傳播,因瘡的外形以楊梅而得名,皮膚先起紅暈,後發斑點,名楊梅斑;若狀如風疹樣的則名為「楊梅疹」;若形如赤豆,嵌於肉內,堅硬如豆,名「楊梅豆」;若疹粒破爛,肉反突出於外,名「翻花楊梅」。若梅毒侵於骨髓,關節,或流竄髒腑為患者,統稱「楊梅結毒」。我大明朝醫藥事業不發達,得楊梅大瘡之後,往往痛苦的死去。但是,西門度隻是吃了兩天藥,便完全康複。僅僅從這一點上,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