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厚誌聽到開門聲,回頭看了看胡傑,“你姐姐男朋友的那輛帕薩特要比你姐姐的海馬貴吧?”
胡傑脫去外套,在沙發上來了一個葛優躺,笑道,“爸爸,你還真以為那是輛帕薩特?”
“不是嗎?以前我們廠長就坐這種車。我認得。”
“你們廠長,不過是小河裏的一條泥鰍,怎麼可能和人家相比?切。”胡傑做了一個鄙夷的手勢,“剛開頭的那輛是頂級輝騰6.0,買十輛帕薩特,綽綽有餘。”
老胡相信兒子的眼光,“我剛才看著那個小多就不是一般人,真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張月琴就見怪不怪,“媛媛要人有人,要學問有學問,配得上那個多不丹。隻是這孩子太低調了,容易讓人誤解。”
“我想起一個笑話。”胡傑打開電視機,看自己喜歡的鑒寶節目,“有一天,輝騰哥一朋友之重要朋友結婚,要借一重量級頭車,大哥厚道之人,雖愛車之心無比,也大方出借,事後朋友還車,大哥自豪問到“怎麼樣,讓你在朋友麵前長臉了吧”,朋友歎道“別提了,朋友非說這是一老款的帕薩特太不拉風,最後又花錢租了一輛當前的紅色跑車當婚車,你的車就排到婚車隊最後一個專門接送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和兒童了。”
“我就說嘛,做人也不能太低調。”胡厚誌開始擺出碗筷,“小傑,把你姐姐拿的酒打開,咱爺倆喝兩盅。”
胡傑此刻將目光留在裝酒的柳條箱上麵,隨即起身,掀開頂蓋,認真的看了一遍,聲音顫抖,“爸爸,你確定這是我姐姐送的?”
“你個熊孩子,不是你姐姐送的,還能是誰?你怎麼了?”
胡傑癱坐在地板上,“我沒事兒,你自己看看吧。”
胡厚誌蹲了下來,看著醬色的茅台酒瓶,再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我滴個娘唉,50年代的五星牌,貴州茅台酒,這可是一棟房子。暈。我有些頭暈。”
張月琴手裏端著的瓷碗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室內的空氣陷入停滯狀態。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胡傑才清醒過來,把胡厚誌、張月琴扶到沙發上,“爸爸,這酒存起來吧。”
“先別忙,你把白手套拿過來,還有放大鏡,讓我看看。”
又過了半個小時,胡厚誌和胡傑爺倆才把酒小心翼翼的放入儲藏櫃,“四瓶酒全部是真貨,但外觀成色那麼好,卻讓人難以置信。
“50年代的五星牌貴州茅台酒,我們那個拍賣行的評估價是298萬。魁勝號最後一批二鍋頭,市場價至少也得值那個二三十萬。”胡傑端起一杯涼水,咚咚喝完,“兩套房子,還有裝修錢都夠了。”
張月琴此刻留了一個心眼兒,來到隔壁房間,拿出手機,撥通胡媛電話,“媛媛,幹嘛呢?”
私房菜館的包房內,胡媛按下接聽鍵,“媽,正在李叔家的私房菜館,和小多的同學一起吃飯。”
“你李叔在嗎?能不能讓她接個電話?”
胡媛把手機遞給正在陪周垣和多不丹喝酒的李德印,“李叔,我媽媽的電話。”
李德印放下酒杯,接過手機,“老姐姐,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喝上魁勝號的二鍋頭。還是你疼我這個師弟,什麼好事都想著我。”
“老李啊,既然這樣,今晚就給我女兒女婿免單吧。”張月琴對胡媛又氣又愛,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胡媛和多不丹會拿著價值20多萬的白酒招待客人,但喝在肚裏就不能吐出來,隻好讓自己的師弟李德印出一次血。
李德印爽快的答應,“別說免一次單,就說免十次我也高興。老姐姐,謝謝媛媛送給我2瓶魁勝號二鍋頭。”
張月琴現在心裏都在滴血,”50萬啊,就這麼送出去了?”掛上了電話,張月琴哭喪著臉來到客廳,”50萬,我的50萬.”
“老伴兒,你沒事吧。”胡厚誌扶住張月琴,“什麼50萬?”
“你先給我倒杯水,我歇會再跟你說。”
胡厚誌和胡傑聽張月琴敘述完之後,也都傻了眼,此刻的心情,用語言無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