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9年9月,我和其他密謀起義者被西班牙當局逮捕。我被控犯有反對西班牙當局和羅馬教廷的雙重罪。作為政治犯,要由西班牙當局審判;而作為“異端分子”,則要由羅馬宗教裁判所裁決。”
“於是由於這個原因,你沒有被立即處死。”周垣說道,“據我所知,隨後,西班牙當局曾以死威脅你。你鎮靜而輕蔑地回答:死根本是沒有的,它隻是由一種物質向另一種物質的轉變,自然界永遠存在著,不管周圍有多少象你們這樣的劊子手,生命始終不會停止,而且總是要勝利的。”
“正是因為這種堅強信念,我經受住了一切考驗。每次我被提審時都斷然否認一切“罪狀”。神聖羅馬帝國宗教裁判所便決定加重對我的懲罰,把我投進到被稱為“鱷魚坑”的臭泥潭裏。而那些獄吏則把我看作是一個“怪物”,但是到了最後,我還是以驚人的毅力戰勝了這種折磨,在“鱷魚坑”裏堅持了整整七個晝夜!”
“就是因為有著堅強的信念,你才沒有變為蒲誌高。”周垣說道,“而成了江姐和劉胡蘭一樣的英雄。”
“浦誌高是誰?江姐、劉胡蘭是哪一位?華夏帝國的先賢?”
“蒲誌高類似於宋朝的秦檜,江姐和劉胡蘭類似於嶽飛和韓世忠。”周垣說道,“你也是江姐和劉胡蘭式的人物。我聽說,在1601年6月,宗教裁判所對你施以最慘無人道的酷刑。你被剝掉衣服,光著身子被捆綁在拷問架上,再用滑車吊到尖木樁上麵,刑具上的尖木紮破了你的皮肉,鮮血直流,慘不忍睹。刑訊整整連續進行了三十六小時,但是你沒有呻吟一聲,沒有屈服,視死如歸,寧死不屈。”
“陛下謬讚了。兩年之後,我又被判處無期徒刑,轉押到聖地艾爾摩城堡裏麵的一個地牢裏。在這個黑暗的地牢裏,我整整度過了三年零八個月。”
“康帕內拉先生,您在被關押在努奧沃城堡的六年當中,重新寫出了被宗教裁判所沒收的《形而上學》,以及《太陽城》《論最好的國家》吧?”
“是的陛下。”
周垣說道,“其實這也是我們解救你的原因,想知道為什麼嗎?”
“陛下,我早就想到了這個答案。”康帕內拉說道,“華夏帝國古代的先賢提出要建設,“人人友愛互助,家家安居樂業,沒有戰爭,無賊無匪的大同世界。”我的兩本書《太陽城》《論最好的國家》,恰好符合陛下的觀點。沒有剝削,沒有私有財產;人人勞動,產品按需分配;生產和消費由社會統一組織安排,產品按公民需要分配,兒童由國家撫養和教育,教育與生產相聯係,存在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別。隻是我沒有想到,我的這種空想,竟然在華夏帝國真的實現了。“
周垣笑道,“雖然說你的學說當中,還明顯地帶有宗教色彩和神秘主義因素,帶有中世紀小生產者思想特點的平均主義傾向。但是我仍然認為,你是咱們這個時代中最偉大的思想家之一。”
“康帕內拉先生,你好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把康帕內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睜眼看時,原來是法國首相黎塞留。“我的老朋友,怎麼是你?”
“康帕內拉先生。”黎賽留走到康帕內拉的身邊坐了下來,“身體還好嗎?”
“能好得了嗎?先後係獄達三十三年之久,坐過五十所牢房、受過七次酷刑。長期的監獄生活嚴重地損害了我的身體,酷刑摧殘了我的雙腿和雙手,死亡隨時威脅著我的生命。”康帕內拉說道,“幸虧有華夏帝國先進的醫療技術,不然老朋友永遠也見不到我了。老朋友,你這次過來請問有什麼事嗎?請不要怪我這麼直接,咱們都是老朋友,用不著客套。”
“老朋友,我希望你能回法國巴黎大學教學,傳播你的新思想。法蘭西王國將正式邀請你加入法蘭西文學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