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很有才華,他的喜劇《梅麗特和悲劇《梅德》。我都很欣賞,但我不準備見他。”黎塞留說道,“1636年,他推出了轟動整個巴黎的悲劇《熙德》之後,在法國文壇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遭到了一些貴族文人的詆毀攻擊。所以,我們不得不將他驅逐出境。”
“很可惜,法蘭西失去了一個優秀的戲劇天才!”周垣說道,“而這個戲劇天才,現在應已經成為華夏帝國文學院院士。”
“我也很可惜,但是沒有辦法。“黎塞留說道,“皇帝陛下,你難道不擔心他們會江郎才盡嗎?”
周垣擺擺手,“我相信我的眼光,每一位優秀的人才,都不會在我眼前錯過的。”
“皇帝陛下,還有一事。我怎麼想不明白,華夏帝國政府為什麼要善待那個意大利鞋匠托馬斯?康帕內拉。?”黎塞留說道,“請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請不要介意,我絕對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我隻是心中很好奇。”
周垣笑道,“我欣賞康帕內拉的精神,一種不折不撓的戰鬥精神,康帕內拉曾寫下這樣的光輝詩句;“我降生是為了擊破惡習,詭辯、偽善、殘暴行為。我到世界上來是為了擊潰無知。”而康帕內拉忠實地實現了自己的誓言,為真理、正義、自由和解放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尊敬的皇帝陛下,這就是儒家文明所說的精氣神吧?”黎塞留說道,“我閱讀華夏曆史,感覺華夏帝國的屈原,介子推,文天祥、陸秀夫、辛棄疾等都是這樣的人。”
“如果康帕內拉知道你這樣說,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皇帝陛下,請問我可以見一下康帕內拉啦嗎?”
“那是自然。”周垣道,“康帕內拉先生年逾七旬,現在正在華夏軍總醫院接受康複治療,你隨時可以見他。不過看一眼少一眼了。”
華夏軍總醫院療養病區
康帕內拉正望著公園裏碧波蕩漾的湖水出神。
50多年前,那時候還很年輕的康帕內拉參加了由科森薩的聖方濟各派僧侶挑起的一場關於宗教教義的爭論。在辯論會上,聖芳濟會教士引經據典,搬弄亞裏士多德等名人權威的言論作為自己的理論根據,宣稱教父的著作是絕對正確無誤的,是真理的標準。當時,年僅十七歲的康帕內拉,麵對敵手的輕蔑和嘲笑,斬釘截鐵地回答:自然是真理的標準,教父著作不是真理的標準。康帕內拉旁征博引,令人信服地駁倒了對方的觀點。
皇帝周垣要在和他談話的過程中,對“自然是真理的標準,教父著作不是真理的標準”的觀點表示讚賞!隻是康帕內拉想不通,皇帝陛下是為什麼要支持這種觀點?
皇帝陛下很讚揚康帕內拉的老師、著名哲學家倍爾那狄諾?特萊肖。“他很傑出。能夠冒著被宗教裁判所關押的危險,批判亞裏士多德主義,批判中世紀經院哲學,堅持唯物主義路線。”
康帕內拉說道,“我曾經來到科森薩,渴望同特萊肖先生會麵。但當時特萊肖處在病危之中,醫生不允許任何人同他會見,過了兩個月,科森薩傳出了特萊肖逝世的消息。我萬分悲痛地來到了教堂,表達了他對特萊肖的深切悼念。”
“康帕內拉先生,你曾經因《感官哲學》一書出版,而被宗教裁判所逮捕?”
“宗教裁判所強迫我放棄特萊肖哲學,忠實恪守托馬斯?阿奎那的神學唯心主義,並限令我七天之內離開那不勒斯,回到故鄉的修道院去。”
“兩年之後,你在帕多瓦再度被宗教裁判所逮捕?”
“這一回,我被判為嚴重異教嫌疑分子,受到開除教籍的處分,囚禁了十個月。”
“康帕內拉先生,你真是公雞中的戰鬥機?”周垣說道,“在重新獲釋後,你返回故鄉。積極組織卡拉布裏亞人民反對西班牙統治的武裝起義,以實現其改造意大利社會的計劃。但是後來我聽說你們因為叛徒告密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