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鼓響,人頭癢。每年到了播種祭穀的季節,全島的木鼓就會接二連三的響起來。
如果你孤身一人流落海島,那麼恭喜你中了大獎。高大的人頭樁上會有你的位置。如果沒有陌生人,巴厘島上的土著就會越過爪哇島和巴厘島之間的海峽,去島的那麵獵人頭。當然,對麵的部落也會到這邊來狩獵。兩邊不死不休的獵人頭戰爭,已經持續了上千年。
木鼓聲響,攝人心魄。很多土著居民心驚膽寒。
然而這種木鼓聲對信仰天主教的荷蘭人並不奏效。
老湯姆聽得不耐煩,下令炮擊酋長的王宮。
山毛櫸大炮的炮彈在王宮內爆炸,死傷大片。
沉悶的鼓聲,突然急促起來,王宮內傳出震天的呼喊聲。
宮門打開。
酋長和大祭司身穿隻有火葬時才穿的白衣,佩戴珠寶,手舞砍刀,衝了出來。背後跟著官員、士兵以及嬪妃、子女。
爆豆般的槍聲響起,荷蘭人開始三段射。
大量的土著人倒了下去,如同被收割的稻草。
但後麵的人毫不畏懼的繼續往前衝,盡管他們也知道,往前衝就是死。
“瘋了,他們簡直是瘋了。”湯姆看著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王宮廣場,“他們比十字軍還要狂熱。”
戰後,為了避免瘟疫。荷蘭軍隊把婆羅門祭司和土著人全部扔到海裏喂鯊魚。
大白鯊對人肉不挑不揀,統一對待,它們並不認同臭名昭著的種族製度,當然也不知道婆羅門祭司。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翁濟世聽說此事後很是感慨,“如果南宋軍隊也能像土著人那樣,南宋就不會滅亡。”
周垣搖搖頭,“這些人已經被洗腦了,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不是為國家民族而戰,而是邪教把民族主義情緒煽動起來後的最後瘋狂。因為,這種邪教不僅是他們的信仰,已經成為他們的政治製度和生存方式。”
“要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嗎?”翁濟世問道。
“禁止報道,不得訴諸文字。”周垣說道,“我們不是神仙,不是救世主,沒有義務幫助那些不認同中華文明的蠻夷。”
“南洋群島的曆史將不會再有。”翁濟世說道,“如果有的話,也從帝國軍隊開發南洋開始。”
事實上,整個南洋群島,包括巴厘島,幾乎沒有可以信賴的文字記載的曆史,有的是傳說和神話。
荷蘭人當然也不會把他們的劣跡記錄在紙上。
50年後,當最後一個土著部落也消失的時候,就連這種神話也沒有了。
一個月之後,鄭芝龍帶著他的文臣武將,乘坐軍艦將出現在泗水城北麵的爪哇海海麵時,才知道盤踞在爪哇島上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全麵向帝國海軍投降後已經去了巴厘島,就連帝國軍隊也陸續撤離,分田分地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大哥,分贓大會的盛宴與咱們鄭家海軍無緣了。”鄭芝虎有些氣惱,“特碼,起個大早,卻趕了一個晚集。”
“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接收了一座島嶼,麵積比江蘇省還大,值了。”鄭芝龍笑道,“這份禮物才是一個最大的蛋糕,不要總想著那些蠅頭小利。”
“帝國軍隊既然有能力占領這裏,為什麼還要交給我們?”
“帝國的控製區太大,很多地方有能力吃下去,卻沒有能力消化。”鄭芝龍說道,“還不如給我們做個順水人情,反正都是炎黃子孫,總比落到外人手裏好.”
登岸之後,爪哇省新任總督鄭芝龍在泗水城市政廳與皇帝陛下的特使錢謙益簽署一係列的法律文件和合作協議。
從法律上明確了爪哇自治省是帝國海外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琉球群島、日本列島具有同等的法律地位。
鄭家海軍改稱為爪哇省海岸警衛隊和國民警衛隊,作為帝國武裝力量的一部分,共為帝國的海疆。
從此,爪哇島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