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船裝上工業品,補充糧食和淡水之後,在鐵甲艦的護衛下繼續航行,穿過東海,灣灣島海峽至瓊州府。
此時瓊州府城,城市規模不過相當於江浙一帶的一個小鎮。而且還是偏遠小鎮,和周莊、烏鎮那些千年古鎮,根本沒法相比。
瓊州城如此之小,以至於如果在城西頭呼喊熟人的名字,在城東一準能夠聽見。
海南島一直作為流放罪臣的地方,中央王朝對它的建設始終並不怎麼上心。
當地土人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給中央王朝也不怎麼尊重。
根據史書記載,“瓊自開郡以來,迄今蓋千六百餘年,無歲不遭黎賊之害,然未有如今日之慘者也。”
尤其是到了明朝的中後期,海南島這個地方的黎人經常發生叛亂,和明朝的軍隊展開雙人對打,或者他們內部因為蠅頭小利,也要互相廝殺。
這更讓中央政府的官員望而卻步。
如果一個官員被安排到瓊州,隻有一種可能被貶官了,而且是惡心人的那一種,還不如就地免職。
既然瓊州這個地方常常局麵失控,中央政府更沒有必要去投資開發它。
所以當地的人都很窮,數百年來GDP都在原地打轉,據說是有的人家,“一條褲子穿三代”。
史可法對此感到理解,瓊州島貧窮落後,但一年四季如春,冬天的時間很短,一條厚點的褲子穿三代並不奇怪!
而對於,“三個老鼠一麻袋”“三隻蚊子一盤菜”“蟑螂蒼蠅都是菜”,史可法從心理上很難接受那些黑暗料理。
黎族百姓唯一能引為自豪的,能拿出手的東西除了黎錦之外並不多,當地的土產也運不出去。
現在瓊州島很多地方還處於刀耕火種階段,很多人還是用著木製或者是石質農具,
華夏出產的一把鋤頭,就可以換取十袋子大米。幾根針就可以換幾隻雞。
至於那些明光閃閃的華夏幣,當地人都收藏起來或者在華夏幣上挖一個窟窿,掛在脖子上,顯示自己的富有,也有的直接打製成首飾。更富有一些的,隻要喜歡穿那些五顏六色的玻璃珠子。
瓊州生產建設兵團最初登島時,所需的糧食、水果、肉類,都是用鐮刀斧頭玻璃珠釣魚鉤等商品換的。
移民船隊駛進瓊州生產建設兵團新修的深水港。
提起修建這個深水港,還有一段趣事。
當初建設兵團的官兵來到瓊州的時候,用兵團司令謝長玉的話說,“想當年,老子的隊伍剛開張,也就隻有一條船、一百多人和一百多條槍以及半船的鋤頭鐮刀鋸子斧頭這些生產工具。多虧了黎族姑娘阿惠的幫助,我們才紮下根。”
登島之後,兵團戰士在岸邊砍伐樹木,搭建宿營地。
兵團司令謝長玉麵對堆積在岸邊的物資,愁眉不展。
作為周垣的老部下,他曾經向委員長誇下海口,要把瓊州島建設成第二個漢中,可是來到瓊州之後才發現,要人沒人,要糧沒糧,要物沒物。連吃飯都成問題。而瓊州府的官兵對這些來自北方的士兵,充滿了戒備,嚴禁他們進城。
建設兵團暫時還不能和他們打仗,他們的人太少,搞不好會兩敗俱傷。
謝長玉有心進山寨搶一把,但委員長民族政策的緊箍咒又緊緊束縛了他的腦袋。
“當兵的,你那把斧子賣不賣?”一個甜美的女聲打斷了謝長玉的思緒。
“不賣不賣。”謝長玉頭也不抬,“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我比較煩、我的頭發隻剩下從前的一半,我夢見和飯島愛一起晚餐,夢中的餐廳燈光太昏暗,我遍尋不著那藍色的小藥丸。”
“什麼亂七八糟的?飯島愛又是誰?”女人說道,“我們把早上打的半船海魚給你行不行?”
有魚?那當然是一件好事。謝長玉抬起頭,發現麵前站著一位黎族美女,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天仙妹妹,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
“少貧嘴,”黎族美女白了他一眼,“換不換,給個痛快話。”
“那好吧。看著你這個美女的份上,我就吃個大虧吧。”謝長玉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心裏卻樂開了花。
黎族美女也很高興,那隻明晃晃的斧頭要擱在平時廣州來的那些商人手裏,能換上一船魚。
兩個人各懷心思做了物資交換.
“我叫阿慧,你叫什麼?”黎族美女問謝長玉。
“我叫謝長玉.祖籍漢中,年齡18,父母雙亡,至今未婚。現在擔任瓊州生產建設兵團司令,收入穩定,屬於華夏軍管理層。家裏有存款若幹,在漢中有住房,一套是聯體別墅。如果女方同意,我也會在海南搞房地產,給自己建一座海景別墅。如果你到女方家做上門女婿,也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