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垣這麼做有點太狠了,對那些世家大族幾乎是趕盡殺絕。”洪承疇說道,“不過現那些中下層官員、士紳,讀書人,地主、財東、佃農、流民、還有中下層軍官,對華夏軍政委員會倒是歡迎備至。”
“這就是所謂的民心所向。”楊鶴說道,“華夏軍政委員會所懲罰的對象都是那些大地主大惡霸,危害一方的土豪劣紳、土匪等黑惡勢力。今年河東、河西、陝西,總體上還是比較安定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洪承疇說道,“總督大人這是在考較我。首先,是因為我們三邊一帶,兵力強大,大股的流寇都已經去了山西、河南一帶,其次,陝甘寧雖然說天氣依舊幹旱少雨,但是華夏軍政委員會的集體農場,因為斥巨資興修水利和使用了蒸汽機灌溉農田,獲得了糧食豐收,安置了三成以上的災民。除此之外,隨著川陝公路、甘陝公路的開通,陝甘寧出產的食鹽、馬匹、皮毛等物產,以及漢中的各種工業品通過公路,都遠銷四川、湖廣、江南、雲貴一帶,而四川、湖廣、江南,出產的糧食、茶葉、絲綢,又經過川陝公路,運到西安、延安、榆林,河西。從而極大的解決了糧食的缺口。”
頓了一頓,洪承疇繼續說道,“華夏軍政委員會的以工代賑搞基建、修路架橋、建設礦山,也解決了大批的災民問題。”
“自古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楊鶴端起玻璃茶杯,小飲了一口碧螺春茶,“也不是老夫我自誇,如今放眼天下,有哪一位總督在治理地方上能夠超過我?有哪一位總督能像我們這樣知人善任?”
洪承疇一定惡寒,總督大人怎麼連自己都騙?你能治理好三邊,大部分應該都是周垣的功勞。
不過話又說回來,周垣從名義上,還有楊鶴的部下和門生,楊鶴自賣自誇也不無道理。
楊鶴拿起《華夏日報》問洪承疇,“最新的這一期你也看了吧?有一篇報告文學,寫的就是登萊巡撫孫元化率領水師身先士卒剿滅韃子水師。”
“這是寫給朝廷看的,也是寫給天下人看。”洪承疇笑道,“我可不這麼認為,登州水師那幾艘破船,還有水師將領的那些水平,都不可能取得那麼大的勝利。這原本是西太平洋艦隊的赫赫戰功,不過人家不要這個虛名罷,轉讓給登萊巡撫而已。”
“可是華夏軍西太平洋艦隊為什麼要幫助登萊巡撫孫元化?華夏軍為什麼要幫助我們,難道他們關起門來搞發展不更好嗎?”楊鶴一連串的發問後,坐直身子盯著洪承疇。“還有,為何周垣對徐光啟畢恭畢敬?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關係。又為何對名不經傳的陝西推官史可法推崇備至?如果說周垣禮賢下士,那麼,陝甘寧一的那麼多官員,為何都沒有史可法的待遇?”
“總督大人,自從認識周垣那天起,我都感到他對我們有一種親切感,具體為什麼,我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洪承疇拿出一本書,神神秘秘的交給總督楊鶴,“華夏大學曆史係編寫了一本《周垣評點曆代名臣錄》,那曆朝曆代的名臣自不消說,因為早有定論。我隻說當代名臣,其中就有總督大人您,登萊巡撫孫元化,冀遼督師袁崇煥,禮部尚書徐光啟,西安府推官史可法,當然還有我等為數不多的官員。”
“這就很有意思了。”楊鶴接過書翻看了一下,“留在我這兒,我慢慢看。你給我說說,他是怎麼評價我們這幾個人的?”
“周垣對總督大人的評價是四個字,清廉正直。”
楊鶴滿意的點點頭,“周小子似乎很知道我,那周垣是怎麼評價你的?”
“文武兼備,謀略過人。”
“評價很中肯。”楊鶴說道,“又怎麼評價史可法的,他不過是七品小官?連我都是最近才聽說他。”
“周垣說他,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楊鶴猛然坐直身子,吃驚的說道,“評價怎麼會如此之高?”
“確實如此。”洪承疇說道,“總督大人,你有沒有發現?周垣對每個人的評價有些蓋棺定論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每個人百年之後的事。”
楊鶴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豁然開朗。周垣背後還有高人,這個高人就是他神龍藏首不見尾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