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報紙上說,華夏工業局新出了一款叫馬燈的燈具。可以掛在野外,也可以夜間掛在馬車上照明,不怕風吹雨淋,好著呢。咱們巡夜的家丁,夜裏也用不著擔心燈籠被風吹滅。”張國紀的小兒子張剛說道,“此外,漢中還出產一種石蠟蠟燭,價廉物美。開封城裏的華夏家樂福超市就有銷售。”
“那你和盛秀才乘坐咱家的四輪馬車去吧。買上個20盞馬燈。兩百斤燈油,一百支蠟燭。”
“父親,報紙上還說尚杏兒特效潤膚露,幫助更多幹燥肌膚獲得水份平衡。連我姐姐張皇後都經常用的,”
“買,那就買上百十套,不要吝嗇錢。”張國紀大手一揮。“過些日子,咱們去京師看你姐姐,正好拿出一部分作為禮物,再配上金銀珠寶和華夏幣,求著你姐姐在皇上麵前說幾句好話,爭取給你謀個一官半職。”
大明京師,紫禁城
“蒙古韃子這半年來一直沒有騷擾邊境,難道林丹汗變好了?不可能呀。”朱由檢拿著三邊總督楊鶴的戰報,自言自語。
曹化淳侍立一旁,低眉順眼。朱由檢思考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貿然打攪。
“曹化淳,這事你怎麼看??”朱由檢站起身,透過窗玻璃,看著外麵明亮的馬燈路燈,“說說吧,恕你無罪。”
“皇上,隻有這首先要歸功於您英明神武和知人善用。”曹化淳斟酌著詞句,“其次就是林丹汗那條狼被周垣喂飽了,暫時不再咬人。”
朱由檢被曹化淳的馬屁拍得很舒服,“林丹汗和皇太極一樣。都是條餓狼,很難喂飽的,更喂不熟。周垣不怕他們反噬?”
曹化淳沒有吭聲,這話他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我知道你不敢說,周垣的軍隊很強大,足以碾壓林丹汗和皇太極的軍隊。周垣的強大,不過是靠的優質的火槍和火炮。”朱由檢拿起漢中三零式步槍,仔細的看了看,“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咱們的工匠就生產不出這樣的武器?”
“朝廷工部製造局的那些大小官員貪汙腐化,拿工匠不當人,非打即罵,自然沒有人願意認真幹活了?”曹化淳說道,“現在那些工匠已經跑得所剩無幾,剩下的都是些廢物,自然做不出三零式步槍這樣的精細火器。甚至包括咱們用的馬燈、玻璃茶具、娘娘用的尚杏兒牌係列化妝品、咱們的製造局都無法生產出來。”
“製造局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該殺。”朱由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他說是說,做起來卻不容易的。他自己心裏很明白,製造局的官員已經欠下一年多薪水沒有發,如果他動了殺手,很可能連一個幹活的人也沒有了。
曹化淳眼睛盯著地麵,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軍國大事,而不是他這個太監敢參與的。
朱由檢有一種無力感,頹然坐回沙發上。現在整個文官體係都在和他作對,幾乎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他甚至有點懷念魏忠賢,如果不殺了老魏,那些文官們怎麼可能蹬鼻子上臉。此外,老魏斂財也是一個好手,至少皇兄朱由校不用為銀子發愁,遼東前線的仗打得也比較順利。
如果有老魏在,袁崇煥那廝也不敢貿然殺害毛文龍。
這個袁蠻子,沒有朝廷的旨意,擅自殺害受賜尚方的一鎮總兵、左都督,簡直是豈有此理,你特麼值朝廷於何地?想到此處,朱由檢發了狠,“曹化淳,傳旨下去,把袁崇煥淩遲處死。”
曹化淳渾身一激靈,立刻想起了坊間的傳言,慌忙說道,“皇上,可聽說過刑部大獄有斬白鴨之事?”
朱由檢陡然坐起身,“曹化淳,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告訴我斬白鴨怎麼回事,袁崇煥到底怎麼了?他不是關在刑部大牢裏嗎?”
“皇上,現在的刑部大牢,混亂不堪。上從刑部尚書、典獄長,中到書吏,下至劊子手,無一不黑。他們利用犯人發財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更有甚者,那些重犯和江洋大盜,坐牢的時候也逍遙自在,超然法外。奇怪荒誕之處,聞所未聞。掌管文書檔案的官吏,私藏文章,竄改文書,偷梁換柱,貪贓妄法,草菅人命,大發其財,肆無忌憚,猖獗瘋狂。最最荒誕的是,有人竟然以替人坐牢為職業謀生,竟然沾沾自喜,當遇赦謫戍不能繼續時,竟然悵然唏噓。奴才所說的斬白鴨,是指富貴者犯了死罪後,買一個苦哈哈為其抵罪受死。”
朱由檢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麼說,袁崇煥很可能在刑部大牢被人調包?”
“奴才也不敢確定。”曹化淳慌忙跪倒,“這都是奴才聽說的。”
“傳言往往是真的,我們可能被刑部大牢的人給欺騙了。你帶人秘密查辦此事,不要使其他人知道,查清之後,將那些人碎屍萬段。”朱由檢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為了朝廷的臉麵,對袁崇煥的淩遲刑罰繼續。假作真時真亦假,如果不這樣,更沒有人把朝廷當作一回事。還有,將袁崇煥的家人將流放改為絞刑,全部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