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祠堂大門外
寒月坐在車上打量著青瓦白牆的江南民居。
得到母妃的首肯後,她從金陵來到蘇州,原想輕車簡從去拜望周沛生夫婦,不想見了對外情報局蘇州站的站長周元英之後。
周元英的一席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周元英說道,“郡主,委員長他英勇神武,鷹揚天下,被很多女子愛慕。委員長的紅顏知己有多人,有的都挺了大肚子,但卻沒有一個舉行過婚禮。其中的原因,我不說你也清楚。”
寒月從小在宮闈鬥爭中長大,立刻明白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隻要得到周沛生夫妻的首肯和認可,就不怕周垣能跳出自己的五指山。將來正妻的位置,非自己莫屬。至於比自己還早的李蓉、張羞月、尚杏兒等人,要排到自己後麵去。
周元英見寒月沉默不語,躬身說道,"郡主,《後漢書·袁紹傳》上說,世稱萬人逐兔,一人獲之,貪者悉止,分定故也。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相讓的。"
寒月俏臉上顯出一絲堅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為了西安秦王府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我今兒也是拚了。周大哥你幫了我,我是不會忘記的。”命周元英準備了一份重禮,安排著豪華車隊,去拜望周沛生夫妻。
周沛生夫妻收拾停當,滿麵堆笑的迎出大門,卻見寒月已經下了車,在眾人的簇擁下向他們走來。兩人忙向寒月行禮,卻被拉住,“你們二老不是折我的壽嗎?這是在咱自己家,不是在秦王府,哪裏有那麼多的虛禮?”
“自己家?難道郡主真是兒媳婦?”周沛生夫妻麵麵相覷,節奏快而猛烈,他們的思維有些跟不上。
寒月笑著拉住周劉氏的手,被眾人簇擁著,走進周氏宗族祠堂,“等周垣從漢中過來,再拜祖宗吧。”
周劉氏聽得雲遮霧罩,隻好含糊地答應。
下人們跟隨其後將禮物抬了進去。
走進大天井,寒月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笑著對周劉氏說道,“今兒來的匆忙了一些,我早就饑腸轆轆。家裏可有什麼好吃的?”一副不見外的樣子,仿佛這裏就是她的家。
周劉氏愣了一下,隨即拍拍寒月的手,“太湖蓴菜湯、翡翠蝦鬥,以前都是垣哥兒愛吃的。不知道郡主喜歡不?”
“喜歡,酒釀餅家裏還有沒有?”寒月邊走邊打量著祠堂,“我也蠻喜歡的。”
“有,是今天早上做的。”周劉氏慢慢的放開了,“郡主,家裏寒酸了一些,咱不如去鬆鶴樓?”
“叫我寒月好了,在周家沒有郡主。”寒月微笑著說道,“我又不是客人,也沒有那麼嬌氣。家常菜吃的慣。”
周劉氏滿心歡喜,回頭對周沛生使了眼色。
周沛生和周元英等人很自覺的放慢腳步,退至一旁,看這周劉氏帶著寒月與荷花向客廳走去。
“元英,這麼大的事兒,你不該瞞著我。”周沛生說道。“今兒郡主突然來襲,讓我是措手不及。”
“三叔,我隻是比你早知道不到半個時辰。”
“當真?”
“我還能騙你老人家?”
後院兒。
張有成和他老婆劉敏帶著女兒小蓮躲進仆人住的屋子,麵前的小方桌擺著菜飯,但是誰也沒心思吃.
“我剛才去問了,外麵來的真是秦王府郡主。看大姐的那殷勤勁兒,沒見過兒媳婦似的.”劉敏拿起一塊水晶糕遞給小蓮,“閨女,咱們還是來晚了.”
“你就知道吃。”小蓮一臉的怒氣,一把推開劉敏的手,“你們要是頭幾年和大姨家來往,表哥也不會娶郡主,今天最受歡迎的就應該是我.”
“閨女,爹娘向你道歉行不?”張友成陪著笑臉說道,“回頭讓你娘在求求你大姨,讓她想想辦法?”
“爹,你怎麼還不明白?現在一切都晚了。郡主是什麼身份?是咱能比的嗎?對於咱這小門小戶的人家,秦王府是大山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