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師,嘉定伯府邸
周皇後的父親周奎將前來報信的太監送出大門外,“苗公公,您慢走。”
“嘉定伯,請留步。”苗公公上了馬車,對周奎叮囑道,“皇後娘娘再三吩咐,千萬不要吝惜錢財。”
“我知道了。”周奎心裏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對苗公公露出了笑臉。“請公公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回到客廳,周奎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他奶奶個熊,又要破費了。我又不欠周老三的銀子,憑什麼要接濟他?”
周皇後的母親丁氏,心裏對自己吝嗇的老公充滿了鄙視,“老爺,定遠將軍周垣既然是周老三的兒子,有些銀子該花的時候,絕對不能心疼。要知道,宮裏的田貴妃、袁貴妃,整天盯著咱家呢!外邊有了周垣這個助力,咱們的腰杆兒可以更直了。”
周奎咬咬牙,“罷了,就當是200兩銀子打水漂了。我今兒就安排人去蘇州,向周老三報喜。”
丁氏滿臉驚疑地問道,“這麼說朝廷還沒有告訴周老三,他兒子周垣還活著,並且已經是堂堂的大明三品定遠將軍?”
“還沒有。”周奎揉揉太陽穴,“先前朝廷隻是調查取證,今天才正式下結論。恐怕連周垣都不知道,他的他的老爹老娘正吃糠咽菜呢!這個不孝順的東西。”
丁氏揶揄道,“你算了一輩子命,還自詡自己是周半仙。可是呢,你竟然沒有算出你的女兒居然當了皇後。而你引以為榮的兒子,一個個都不成器。還有,你也沒算出你的侄子靠自己打拚,成了皇上器重的三品定遠將軍。”
周奎對老婆的嘲笑絲毫不以為意,“我這個周半仙兒。命就是好,擋也擋不住。別看我一生坑蒙拐騙,卻數次遇到貴人。現在,我是大明的皇親國戚,是皇上的老丈人,誰能給我比?”
列位看官,讀到這裏的時候,你也許心裏麵憤懣不已。
我特碼從上幼兒園的時候,都是聽話的好孩子,連大學都上的是985或者211,怎麼混的還不如一個初中畢業的甚至是隻上過小學的?這話我也不好說,現在唯一能解釋的是,我們學習過程本身出了問題。
老混混周奎年輕的時候,便是大明蘇州府嘉定縣婁塘鎮一個潑皮,或者說是有黑社會背景的小流氓。書一定沒有讀過多少,但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是一定讀過的。老混混周奎曾經在京師當了幾年北漂,給人看相算命,不認字顯然說不過去。
一般來說,這流氓比普通人都比較能混,而且能混得開。原因很簡單,流氓沒底線,他們底線就是沒底線。更何況,像周奎這種有文化的流氓。
嘉定縣那會兒還不屬於上海,而是蘇州府麵的一個縣。
到明朝中後期,資本主義開始在江南一帶萌芽。大量的商業資本,尤其是徽商的資本,大量的湧入江南,集中在棉布和糧食領域。
嘉定縣全境地勢高亢,並且是沙性土壤,特別適合種棉花,而且棉花的產量很高。“通邑栽種棉花,比戶織作晝夜不輟,暮成匹布晨易錢米,以資日用。”。
蘇州府下屬各縣的很多市鎮,曆經兩三百年的發展,逐漸成為江蘇乃至全國的棉布、糧食的交易中心。其中就包括小混混周奎所在的婁塘鎮,每年的貿易額高達數萬兩白銀。
經濟的繁榮也帶動了中介行業和運輸物流業的發展。就像後世的某寶,帶動了四通一達。從業人員高達數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