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古天庭締造者之一,混沌諸天的主宰。在鴻蒙聖人還存在的時代,東皇太一號稱聖人之下最強者,甚至連聖人都對他深不可測的道行忌憚不已。在東皇太一主宰混沌的時代,諸天眾仙莫不來朝,唯古天庭馬首是瞻。
“不過再輝煌的世代也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消磨,在他親手撕裂的蒼天之上,東皇太一隕落在最終一戰中。”
老人說得很平靜,左夜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了那一瞬而逝的惋惜寂寥。老人沒說起自己與東皇太一的淵源,左夜很識趣地沒有細問,隻是憑空有種錯覺,在沒有時間流動的意識之間,老人仿佛在說著自己的故事,平靜之下是自己看不見的足以顛覆諸天萬世的駭浪驚濤。
“既然東皇太一已經隕落,那封鎮殿裏……”左夜不想打擾老人,但有些問題終究還是要找到答案,早與晚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老人將手中的獸腿又放到火上烤了烤,望著火焰中劈啪作響的木頭講道:“最終之戰時,東皇太一已半步踏入鴻蒙,就算在最後隕落,也會留有後手,況且到了這般境界就算聖人出手也無法全然抹滅天帝之魂,那封鎮殿封印的就是他的一魂一魄,你可以稱它殘帝魂魄。”
“殘帝魂魄?”
“最終一戰之前,東皇太一便將自己的魂魄剝離,封存在不同的世界。待後世天道更迭,天機混亂無定之時,他便能借天道之力圖謀重生。自東皇太一隕落之後,他共重生了七次,「殘帝」便是他第四世的化身。”
老者自顧撕咬著獸肉,而左夜猶自在震驚中無法自拔。老人說東皇太一的時代距今至少有十萬億年。無算的歲月間,曾經天帝至尊的魂魄蟄伏於諸天萬界,憑天道更迭之機,亂世橫空。
一次次重生皆證道混沌,更有三世以天帝之威君臨諸天,如此驚才絕豔,讓左夜不由想起諸仙叩聖圖中,端坐在諸天之上,接受眾仙來謁的無上神祗。
除了慨歎,左夜心底還有一點疑問,為什麼強如東皇太一會選擇一次次轉世重生,難道在天帝之上還有什麼力量一直在抹殺他的存在。
左夜沒問老人,也不敢問。他隻是諸天萬界中的一個小修士,哪怕真的知道了萬古之秘的真相對他而言也絕沒有好處。
老人一派諱莫如深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左夜擁有無窮的潛能,但放到眼前他不過是充滿奇遇的小修士而已。
老人扔掉手中的骨棒,抬手探入篝火之中,也不見他施展何種神通,烈火根本傷不到他分毫,而等老人的手抽回的時候,左夜就見到他手中攥著一團光,光芒很微弱,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老人也盯著那團光,目光中又是一抹說不清的複雜。
“這就是殘帝魂魄,當年他渡聖劫失敗,帝身崩潰,元神幾近湮滅,幸而在最後關頭被一位奇人帶到了這裏,吾將他封入封鎮殿靈之中,以諸天星力蘊養,無盡歲月以來,倒也恢複了幾分。”
左夜沒有老人的道行,所以在他看來,老人手裏更像是掌握著一片浩瀚無垠的星雲。
看來自己早前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封鎮殿的殿靈之所以靈格分裂就是受了殘帝魂魄的影響。
“小子你喝了我的酒又吃了我烤的肉,現在我再送你一場大機緣隻為求你為我做件事如何?”老人倏然轉頭衝左夜一笑,眼神中沒有了那種複雜,反而閃過一絲狡黠。
本來沉悶的氣氛頓時一轉,左夜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還不至於失了方寸。他對老人拱手道:“老爺子也太看得起小子了,不妨您先把事情說出來,若是能幫,就看在這頓酒肉,小子也在所不辭。”
左夜沒敢把話說滿,盡管現在的情況是老人隨手就能捏死自己,容不得他有半點拒絕的可能。
就見老人抬手將殘帝魂魄在左夜麵前完整攤開,雖然被禁錮了氣息,但乍看之下,左夜的心神還是差點被轟然爆發的氣勢擊為齏粉,如果說先前在老人掌握時,這還是一片星雲,那現在失去了老人的鎮壓,殘帝魂魄之內所蘊含的力量,簡直就是一方宇宙。
“這座地皇君府的存在完全是為了封鎮殿裏的殘帝魂魄,而如今這是地皇君府最後一次開啟,之後封鎮殿將遁入虛空之中,但這樣一來不免會被有心人覺察,鴻蒙天裏始終不曾放棄對東皇太一的抹殺,所以殘帝魂魄不容有失。現在,我想將這一魂一魄交給你,你去找第八世的東皇太一轉世,帶著他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