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殿靈神念,左夜瞬間知曉了圖騰與古圖的來曆。
殿頂的圖騰象征著古老種族的精神傳承,諸仙叩聖圖則是描述地皇君臨混沌諸天,眾仙來謁的景象。
神殿之靈不在意三個蒲團內的傳承被他一人拿走,因為那本來就是留給攜帶‘鑰匙’的人。而真正的選擇就擺在眼前,或是接受地皇古族的圖騰洗禮,或是選擇在諸仙叩聖圖滴血烙印。
“代表古族皇者意誌的騰圖之紋和遠古三皇氏流傳下來的絕世古圖,還真是魚與熊掌難以抉擇。”雖然他不知道選擇之後,將會麵臨什麼,但此刻對他而言,唯一不存在的選擇就是放棄。
這時候先天造就的靈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他不論思量哪一種選擇的時候,心底都有一股危機逼近的不安在湧動。
世間沒有免費的美餐,這個道理他打小就懂,想要獲得,往往就先要付出。選擇之後的考驗在所難免,而那份不安卻是紮根在心頭,讓自己有些亂了方寸。
“這裏一定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地皇君府既然為古時,地皇古族的試煉傳承之後,那最後帶來鑰匙的人必是要接受最終極的考驗,且過關後得到君府之內最高深的傳承,但到底是哪裏不對?”
一絲煩躁如星火燎原,左夜不得不扶著木榻坐下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方木榻也是神物,於地皇君府放置這麼些歲月,居然不朽不壞,而且摸起來溫涼如玉。
“木榻……叩聖圖……鑰匙……”手指無意識地扣動木榻,左夜倏然眼眸精光一閃。重新梳理了一遍,他終於抓到了某樣關鍵,隨之一切謎團瞬間迎刃而解。
如果君府真是地皇古族的試煉傳承之地,那開啟最終傳承之地的關鍵是鎮封君府外部的界碑,這根本就說不通,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界碑確實是‘鑰匙’,卻不是為了開啟傳承,而是為了強化封印。
他之所以這樣猜測是想到了這裏的殿靈。
這座神殿被封禁無數歲月,吸納周天星辰之力維持運轉。按理說這裏的神殿之靈該是強大無比的,但在殿靈發出第一聲指引時,左夜分明感受到殿靈神念中那煌煌之威背後尚有幾分遊絲般的虛弱與勉強。
按理說,以左夜的道行根本就不可能感知到殿靈的異樣,若不是有意為之,那就是它已經無法完全收斂氣息。幾次接連的神念更是讓這種感覺在左夜心裏蔓延,不過他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可當堂皇神殿之內一股不易察覺的壓迫感漸漸逼近,一絲不安躁動攀上左夜心頭。
直到坐在木榻上,他忽然察覺自己已陷到了一個誤區。相隔無數歲月,左夜沒見過地皇,僅是憑著一方擺在神殿裏的木榻,便讓他以為諸仙叩聖圖中接受眾仙朝拜的是他。
那如果那尊神祗不是地皇又當如何?
想到這點,左夜眼前豁然開朗,將一切因果反推,最後知道‘鑰匙’的作用該是加固封印。
而殿靈之所以惜字如金,非是它靈智不全,而是它已沒有多餘的精力耗費,而能讓強大如斯的殿靈都力有不逮,不管是什麼存在都絕不是左夜能夠應付的。
明悉一切之後,心頭的危機感終於爆發,無上輝煌的神殿頓時轉為無間幽冥,光明聖潔原來不過是披在陰森詭冷外麵的偽裝,所謂的選擇原來非傳承之選,而是生死之擇。
隻是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既然殿靈是要加強封印,又為什麼會催促自己做選擇,難道說殿靈分裂成了兩麵?!
左夜神色一肅,莫非殿靈已經被封印內的東西侵蝕了。就在他躊躇之時,殿靈神念再次從殿頂傳來,不過似乎有了‘鑰匙’的加持,這回殿靈神念自然了許多。
“地皇敕命,聖殿封鎮,選生擇死,覺醒血脈!”
蒙蒙之音貫穿整座神殿,殿頂刻畫的古皇圖騰瞬時擴張百丈不止,光輝垂落,氣象萬千,圖騰力量的蘇醒讓整座神殿都變得祥和無比,此消彼長之下,諸仙叩聖圖彌散的光暈都被壓製的弱了三分。
“這才是神殿真正意義,以古族圖騰開啟地皇血脈的力量。”左夜一聲苦笑,本來很簡單的目的,在無數歲月掩埋真相後,便要花千倍萬倍的心思來慢慢探索。他不是地皇族裔,所以早早就斷了繼續試煉的念頭。
左夜打算放棄,圖騰力量卻籠罩他身上,縮成一道雲煙繚繞的光柱將他束縛在當中。
“嗯?”
沐浴光耀,左夜血脈居然逐漸升溫,最後沸騰起來。背後浮現魔神之影,隻見它雙臂平展,昂頭接受圖騰力量的洗禮。左夜依稀聽見來自遠古的咒唱,每聽一句血脈就會多染上一分古老氣息,魔之血脈便會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