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夜,左夜?”三清聖地的傳人李道隱怪哉道,“深層意誌顯化,難道這才是那小子的真靈。”
“無謂真靈,他就是左夜,是主魂的不同意識形態罷了,簡而言之就是走火入魔。”素墨留白似乎對左夜的情況十分了解。盡管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虛夜’是何存在,但可以肯定左夜體內隻有屬於他的三魂七魄,之所以搞出這麼多事問題根源就在出了問題的先天識海。
“還是失敗了嗎?”心中一聲暗歎,卻也不知他到底在惋惜什麼。
“虛,夜?”薑赤霄等人想的卻是另一層含義,雖然疑惑,但也神色不動,謀定後動。
“意識分衍?”虛夜狹長的眼眸掃過同樣法力耗竭的素墨留白,眼神如焰火搖曳。“我,隻是恰逢其會而已,說起來若不是你們以精純法力灌注他體內,以他現在的肉身力量還不足以承擔我的降臨。”
虛夜的話讓癱軟的諸天人一陣無語,什麼叫為他人做嫁衣,雖然是為封印之咒加持法力,可灌注的終端還是作用在左夜身上,這就相當於自己這邊四十幾位天人巨頭傾盡法力為一個淬體境不停地洗髓伐骨。天人境界的法力修為是何等浩瀚澎湃,無奈何對方就是個黑洞,他們差點油盡燈枯也僅是堪堪滿足了他。
“要不說就算打破太荒神體三劫也很難臻於大成,這般元氣吞吐就算超級勢力中也難以承受啊。”
虛夜來曆神秘,雖然被暫斷為左夜的意識分衍,可那驟然成長的身軀算怎麼回事,以眾人的眼光那斷不是什麼迷亂幻術,他的存在絕對真實。
或許這也是素墨留白唯一不解的地方吧。
“重歸原題,你們該如何謝我?”虛夜冷峻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邪笑,怖裂天地的威壓如狂風肆虐,諸人眼前少年化身邪帝踏出封鎖的暗獄,君臨天下讓他們不得不臣服。
天人巨頭此前法力消耗過度,再加上赫連子雄的損人不利己,麵對虛夜狂梟氣勢竟無力招架。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束手待斃,就聞鏘鏘劍鳴,招納九天清風,百川歸海。虛夜瞥眼一瞧,唯見薑赤霄盤坐虛空,頭頂一把木鞘古劍華光隱隱,煌煌帝氣鎮壓宇內,劍耀垂落萬千光輝,如水,如煙,如霧。
丹無生先是解印,再是封印,饒是他乃天人翹楚也是不堪久戰,當下隻好祭出一件下品道器「天地無量正複為奇圖」,隔天劃地把自己藏在另處空間。
薑明召出一朵天地奇火,五陽焚炎。
一團赤明火焰,焚熾難當,橫斷邪威。焰心金黃似太陽金烏的翎羽,浮現五陽同天虛像,炙熱炎力展現焚燼之能,撼動諸天。
天人巨頭都是修煉了幾百年的存在,多少還有些底蘊,雖然法力告罄,可還是有許多保命底牌在手。不過堂堂天人巨頭居然被一個小輩逼得動用底牌,怎麼想都感覺憋屈。
“沒什麼委屈的,這小子邪氣得很,根本不是淬體修為,至少現在不是了。”
就在天人巨頭風準備動用底牌,反將誅殺這妖孽時,不料對方赫赫邪威竟風卷雲收,來去了無痕跡。
“你,你是什麼意思?!”有天人驚怒,瞧著虛夜嘴角玩味的嘲弄笑意,他們如何不知自己等人竟被他唬弄了。
“我說過,你們該如何謝我?”虛夜笑意不減,身上火焰黑袍獵獵風響,平添三分氣勢。
“謝?謝你什麼,小子別以為你裝神弄鬼便如何了得,就算道爺重傷也能一根手指碾死你。”滿臉虯髯,脾氣火爆的不敗門天人怒喝,剛才他就差點將心愛的天人法寶自爆,和虛夜來個同歸於盡。
聞言虛夜也不動怒,反而遙遙一指,方向正好是在那位大漢身後。諸人不明所以,隨著指向望去,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就見赫連子雄目光黯淡,神情枯槁,一身法力精元散盡,已然死去多時。
丹無生等人也是一聲歎息,本來以為抓一名淬體境的破落棄子是手到擒來的事,麻煩的也不過是利益分割,卻不想橫生枝節,先是被牽著鼻子入了他人的套,然後又是左夜的妖孽硬撼三十餘位天人的聯手讓他們顏麵掃地,之後十三天人憑空插手,讓本就動蕩的局勢再變,最後堂堂天人巨頭終於出現隕落。
赫連子雄的隕落確實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且不說他早被左夜破了天人之體的防禦,後來截脈衝脈都是以他為主導,也屬他最激進,所以受傷最重。
虛夜的威壓並非無的放矢,早在一開始他就打算針對赫連子雄,被仇恨亂了道心的他在虛夜眼中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雖然修為相隔天塹,可殺人卻不止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