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月兒在太婆那邊的屋子裏住,因為要照顧孩子。現在太婆非常喜愛這個嬰孩,她有些擔心李奕蕾不能好好的照顧,所以就讓月兒帶著孩子來自己這邊住。
韓清洗了個澡,就摟著李奕蕾鑽進了帷帳,輕聲細語地講了講今天上朝的事,也說了自己新升遷的職務,然後就撓了撓頭說道:“劉皇後和我說這次賞賜的有些少,是因為我還年紀尚輕。”
“聖人說得對。”李奕蕾坐在窗下正在刺繡,聽到這話就說道:“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並不是什麼好事。”
“官家就和我換了一個條件。”他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官家和你換條件?”李奕蕾聽到這裏十分驚奇,覺得這種事情從未聽過。
“是,既然不能升太快,那就...”
“那就什麼?”她問道。
“就賞賜給我一個娘子。”
李奕蕾聽到這話,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站起來愣愣地看著他說道:“郎君,你...”
“我也覺得這事挺...”他有些支支吾吾。
“郎君,我問你,我李奕蕾可是犯了七出?”
“這和你沒關係,不關你的事。”
李奕蕾有些木然,定定的看了看他然後說道:“既然是官家下旨,奴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到這裏,她就開始去收拾箱子。
“娘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既然官家賞賜給你娘子,那奴家還能有什麼話說。早早地收拾東西,也好給你的新娘子騰地方。”李奕蕾說到這裏就哇哇大哭道:“郎君你先莫要寫休書,奴家要給父母先說講一下。”
“寫什麼休書啊?”他這才明白自己沒講清楚,就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說道:“娘子你莫哭,是我沒講清楚。官家說是允許我肩挑兩房,有兩個娘子,不是要休了你。”
她聽到這話,止住了哭,這才愣愣地看著他說道:“不是讓你休了奴家,再重新迎娶新的娘子?”
“不是啊!”他有些抓耳撓腮的說道:“你要是不允許,我就給官家說說去。”
李奕蕾聽到這話,打量了他片刻,這才問道:“誰家的娘子,能被官家欽點賞賜給你?”
“府州折家的。”
“折家?”李奕蕾想了想就問到:“蕃兵?”
“對!”他無奈的點了點頭。
“怎麼會把蕃人的女子賞賜給你?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安撫折家唄。”他東拉西扯的就說起了朝堂的局勢,並未說自己在府州時候的鬧出的誤會。
李奕蕾聽完這些話,就默默不在言語。
他有些不在然的說道:“要不...我去給官家說一下,不要這肩挑兩房的娘子,就要升官。”
“萬萬不能!”李奕蕾說道:“剛才說了,升遷的太快容易並非是好事。”
“那...娘子你同意了?”
“新娘子進家之前,咱們先得有個孩子!”李奕蕾說完就恨恨地開始扒他衣服。
過了大約七八天左右,他去了審官院,找到鈴官,重新更換了自己的赦封。
在這些天裏,他沒有踏入影劇院一次,每次出了皇宮之後就直奔家裏。
倒不是他心裏有氣,而是這些日子家裏來了太多人拜訪,不少地方官來京城之後,都是打著仰慕他出使遼國的壯舉之名來混個臉熟,很多官員都是來拜碼頭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韓清將來定是封侯拜相的。現在燒香是好時節,免得將來燒冷灶。
等他把迎來送往的事一切都處理好之後,就把竹娘叫進來家裏,鄭重其事的給太婆和李奕蕾說,要把竹娘迎進家裏。
太婆懷裏抱著孩子,開心地說道:“隻要清哥喜歡,那就趕緊迎進門。”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又問竹娘道:“竹娘,進入韓家,沒法讓你做大,你可是有怨言?”
“不曾有,這是我自願的。”竹娘這個時候,滿臉通紅,聲如蚊呐。
納妾的習俗本來就是和娶妻也沒什麼區別,隻是排場沒有鬧那麼大而已,而且定聘的程序也簡化了很多。
但是韓清非要拉著她進入家門,先見見家裏人,這讓竹娘很是驚奇,同時也覺得甚是羞澀。
“竹娘,你我本來就熟絡,進了家門之後,就隨我一同輔佐夫君。”李奕蕾笑了笑,上前牽著竹娘的手說道。
竹娘低著頭,渾身通紅的站在韓清身後,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