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渾身破敗,垂頭閉目的老者,在老者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波動,老者就仿佛是一個入定的僧人一般,對眼前的外來者一概不知。
當方同的眼瞳與老者觸目的一刹那,瞳孔內的焦距猛的一縮,一股涼意自心底深處湧出。
呼啦啦!
然而,還不待他有什麼動作之際,周遭血色的天際中,濃鬱的血色能量瘋狂彙聚,翻滾如長長的怒江,對著方同灌頂而來。
“尼瑪!”
方同的身形一顫,竟然對體內流動的能量失去了感應,這一發現,可是嚇得他魂飛魄散,心中低沉的罵了一句,已經來不及了,滔天血色的海浪覆蓋了下來。
轟的一聲巨響,方同隻覺得腦海深處有著一股無力蔓延開來,好似自身處在一個絕大的紅色世界中,沒有一點的抵抗能力,他就隨浪而漂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一會,又猶如曆經了數百年之久,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哎...”心口煩悶間,方同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這個世界已然將我遺忘,既然如此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抬起了手掌,迅猛的對著自己的頭顱拍去。
咻!!
就在這時,一道紫色的光芒穿透了那重重粘稠的血海,爆射進了他的體內,啊!!方同低呼了一聲,緊繃的身體一鬆。
嘩啦啦,囚固在他四周的血色能量如潮水般退走,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一變再變,由之前的血色殘地變幻成了一片花香的世界。
嘰嘰喳喳,遠處的古木之上,響徹著鳥兒的清脆嗓音,翩翩風舞的花枝迎風招展,晴朗湛藍的天空,又白得像是一塊潔淨的玻璃,倒映在前方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水中,幽幽而來的芬芳,讓得方同回過了神。
他的目光瞬間就停留在了溪水旁邊的一道人影身上。
男子一身黑衣,修長的身軀在亂舞的長發中顯得狂放不羈,他負手看著潺潺流動的溪水,似乎在聽著這世間最為美妙的旋律,與世隔絕的超卓飛氣質,深深的感染著方同的心境。
“嗬嗬...”好半晌,黑衫男子輕笑著,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方同。
刷!!一道精芒從男子漆黑的眼底劃過,如是驚雷,來的快,去的也快。
“啊!”
看著男子亦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方同往後驚退了幾步,此刻才是驚醒,背後已是出了一層冷汗,再看向黑衫男子時,平靜的眼瞳中終是露出了濃濃的恐懼之色。
兩次,足足兩次讓自己在怡然不知的情況下,精神深陷,那種致命的打擊,方同毫不懷疑,要是男子心神一動,保管自己絕對的有死無生,他知道這次定然是遇到了不世的大人物,盡管他的心緒如何的縝密,說到底還是一個未經曆世麵的毛頭小子。
當下心神收攝,對著黑衫男子抱拳恭敬的道:“晚輩方同,乃是一個世間子弟,首次出門曆練,誤入了前輩的道場中來,還望前輩不予計較,晚輩這就自行離去。”
方同心中六神無主,硬是躬身將這番話說完,至於後果如何那就要看對方的意誌了。
“嗬嗬!”然而,對於方同的話語,黑衫男子無動於衷,他漆黑的眸子霍的轉向了半空,淡笑著,“既然有心來到此地,為何不顯身出來見見呢,也算是緣分一場了,可好?”
黑衫男子臉色平靜的看著半空中,靜靜等待著回音。
刷,果然,半空中的能量波動再次的蕩漾開來,一道紫色的光芒急掠而來,毫無痕跡的落在了方同的腳下。
紫色光芒內斂,郝然就是禿毛鼠,不過,此時禿毛鼠的一張鼠臉上已經沒有往日的嬉笑,紫得欲要滴出水來,一對細小的鼠目中,折射出詭異的紫芒,死死的盯著黑衫男子。
方同見是禿毛鼠,暗下鬆了一口氣,盡管這隻死老鼠如何的不靠譜,關鍵的時候在身邊,他還是安心了許多,看著禿毛鼠一臉的凝重之色,鬆下去的心又是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