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沉默不語,孱弱無比的楚宇航說這句話時卻一字一頓,煞氣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摔落在地麵上的“楚宇航”說完話後,頭腦中便湧現出想要將這棵巨樹徒手撕爛的瘋狂想法,就像抗日戰爭劇中徒手撕鬼子那樣。
但當“楚宇航”剛想抬頭起身成站立姿勢的那一瞬間,身體內已經錯位無型的軟骨組織再次受到創傷,空氣中又一次響起了“哢哢”的骨頭碎裂聲。
然而這碎骨的聲音此時的楚宇航已經聽不見了,因為他太痛了!實在太痛了!——其痛感神經的劇烈收縮已經掩蓋了其他知覺的反射效果。
隻見楚宇航剛才淩厲肅殺的眼眸此時已經緊閉,上眼皮和眉毛皺成一團,嘴皮破損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幾顆緊咬住的白齒,不住地顫抖著;汗水從他太陽穴處冒出,順著沾滿灰土的臉額流下,在流到嘴角時由於顫抖地過於劇烈,直接滴落在地上。
楚宇航不是神,沒有所謂的BUG和男主光環,不會不怕痛,不會不厭苦。現在的他雖然能勉強保持著雙腿躬屈的站立姿勢,可除此之外,他已完全被全省身碎骨的劇痛所支配,什麼也做不了。
他仿佛又變成了麵前巨樹的玩偶,等待著被其蹂躪。
但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巨樹最開始顯然也被它麵前這個生靈態度氣勢的突然轉變驚住了,伸出的樹枝由如火蛇吐信轉為在其樹幹麵前交叉防禦狀。
但麵對著勉強站起,身體依舊搖晃顫抖的楚宇航,它竟然沒有將距離楚宇航隻有三十公分左右的樹枝向其刺去,而是將其一根根抽離到身後。原先由三個類圓形圖案粗線條構成的恐怖擬人臉此時也變化成得更加具體精致,顯得柔和。
巨樹呆呆地望著在原地掙紮站立著的楚宇航,一動也不動。不知不覺間更多的樹褶爬上了巨樹的樹幹,顯然,它不是一味地在等待,而是它有些不解。
就在此時,從楚宇航的牛仔褲口袋裏掉落出一塊暗紅色的晶石——那是離歌送給他的,隻不過當時表麵很普通,沒有這麼鮮紅的顏色。
巨樹看到那塊掉落出來的石頭,不光其樹幹表麵的皺褶盡數褪去,而且整個半徑五米左右的主樹幹也猛地向前傾。若無這土壤對巨樹根部的縛製,恐怕這一前傾,會直接倒在楚宇航身上!
與此同時,它從頭頂的樹枝頂部抽離出一枝翠綠色的嫩枝向楚宇航急速劃過去。
這翠綠色嫩樹苗與先前捆綁楚宇航的粗壯樹枝甚是不同。它劃過的空氣中都殘留下淺淡的白玉色光圈,而且所到之處野草、高原夏花瘋長!
這翠綠色嫩樹枝所含的氣息太強,以至於就算此時楚宇航的知覺已經被全身骨裂的疼痛所麻痹,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它正在向他飛來。
雖然楚宇航處於知覺全失的狀態,但是對生的渴望讓他下意識想向後仰,以求躲過巨樹的刺擊。
可是,楚宇航現在全身脈絡盡斷,氣血不連,他的四肢早已失覺,形同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