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誰說過了,被人需要是一種幸福。
我被許安然需要了,而且這種需要給我的感覺是,非我不可。我不討厭這種感覺。
所以我變了,變得和嶽誌、哲惠和阿米說的那樣了。
水變得越來越熱了,浴室裏麵也變得水汽朦朧了,在這樣下去,恐怕我要熏暈在這裏了。我記得一本小說裏麵就是有人被鎖在了浴室裏麵,結果被烤熟了。還是桑拿房了?記不清楚了。
但是我清楚地記得的是,許安然真的很漂亮。
難道這就所謂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
啊!!!我趕緊關掉花灑,推開浴室的門,清涼的冷氣撲麵而來,瞬間清醒多了。呼,好險,差點就在裏麵窒息了。
我究竟在想什麼啊,不過是朋友生日,準備送個禮物而已,怎麼還扯到喜歡那方麵去了呀?而且,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去學姐家的時候,學姐有說過許安然又喜歡的人了,嗯,她有喜歡的人了,我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肯定是剛才太熱了才會思維混亂的,肯定是這樣沒錯……
十月十四號,下午五點。
雖然是同一個班裏麵,同一時間下了課,但是許安然還有班裏麵的工作,所以我提早來到了音樂室,隻有我一個人坐在鋼琴前的軟椅上,雖然音樂室並不大,還是覺得挺空曠的。
這間音樂練習室是學姐借來的,我和許安然從國慶假期結束開始到現在已經在這裏練習了一個星期的小提琴了。我沒有問學姐是用什麼方式借到這個音樂室的,但是聽許安然說好像是學姐找了熟人,而那個熟人是學生會會長。由於這種關係,所以我們申請了這間音樂室用來練習,時限是三個星期。此外還聽說學姐和校長也有交集,校長會的那些老骨頭很多都對學姐言聽計從的。我不由得對學姐的人脈之廣和勢力之強感到恐懼,如果哪天我得罪了她,會不會直接找到校長,把我開除了呢?難怪把她稱為五字死神啊,還是要有一定實力才能對得起這個稱號的。
為什麼我要來得那麼早呢?因為今天是許安然的生日,我要來給她準備個驚喜,禮物也準備好了,藏在了音樂室安全的地方,我打算今天練習完就把禮物送給她。
“許安然好慢啊……”我等得都快睡著了,看看手機上麵的時間,已經半個鍾了。
反正閑著無聊,我就打開瀏覽器,刷著網頁打發時間。
學校首頁上有發新的文章了,好像是一封倡議書來的,署名是學生會會長。我點開文章,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說的是最近很多人不注意安全,把玻璃瓶隨地扔,還有喝完的牛奶盒也沒有壓扁放進垃圾桶,結果撿垃圾的清潔阿姨被玻璃劃傷,也有同學在騎車的時候被爆破的牛奶盒嚇到結果摔傷了。
我一邊笑著那個被牛奶盒嚇到的摔倒地上的人,一邊國慶時候Flyleaf那裏的牛奶盒,如果咖啡店那老板不把他那些牛奶盒回收的話,也是那樣子直接扔到路邊,恐怕連開著小車的人都會被嚇到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型的恐怖襲擊呢。
我正在那無聊地想著那些有的沒的,音樂室的門戛的一聲打開了,許安然出現在門口。
肩上背著小提琴的盒子,紮著飄逸的馬尾,青色的發帶還隨著呼吸的頻率在輕輕抖動著。頭上留著汗,小手放在胸上,微微喘著氣。看來是小跑過來的啊。
“澤木,對不起啊,讓你等了那麼久。”一邊喘著氣,一邊聲音很小地向我打招呼。
“你不用這麼拚命跑來也行的……”
“可是,我不想讓澤木等太久啊。”她似乎還沒有緩過氣來,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重重地呼吸著。
“別人不行而已,我等久一點沒關係的。”我站起來,走過她那邊去,向她伸出手。
她不可思議地歪了歪腦袋。畏畏縮縮地向我伸出手來,將小手放到我的手心裏麵。
好軟的手,像嬰兒一樣又軟又滑,女生的手都是這樣的嗎?
不對,這是不對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幹什麼?”我心髒噗咚噗咚地亂跳,但是還是故作鎮靜,“我沒說這個,我是叫你把小提琴給我幫你拿過去。”
“啊,對不起!”她害羞地把手縮回去,低下了頭。
一分鍾之後……
“喂,我說,把小提琴給我幫你拿……”
“啊,對不起……”慌慌張張地將肩膀上的小提琴遞給我。
我接過小提琴的盒子,那盒子雖然隻有五六英寸長,但是確實檀木做的,重到死,而且裏麵的小提琴也不輕。我真的不敢想象許安然怎麼背的動這麼重的東西,還能跑得起來。
“對了,”許安然跟在我身後,一起往鋼琴那邊過去,“學姐說她可能今天不過來了,叫我們自己先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