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妖界生存指(一)(1 / 3)

妖界生存指(一)

傾城戀

作者:安禮

故事介紹:她一個社會女精英,一朝穿越成了奶娃娃不算,還馬上要送給妖怪做祭品!神啊啊!都是穿越,為啥到了她這裏就年齡不對、身份不對、境遇不對……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哇!嚶嚶嚶嚶嚶……

童男童女

好冷……

莫莉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難道,她竟還活著?

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不久之前,她意外從樓梯跌下的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鑽心入肺般襲來。她甚至聽到骨骼粉碎時發出的“嘎吱”聲,溫熱的血從背後緩緩流出來,周身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好像催眠一般,使得她不得不慢慢合上眼睛。

漸漸地,原本明亮的世界變得再也沒了一絲光亮。

可是,現在。

雖然還睜不開眼睛,卻明顯感覺到有一個溫熱的東西貼了上來,好軟?!凍得發抖的身子忍不住向著那股熱氣挪了挪,想讓自己盡量貼近些。

“還冷嗎?”耳邊隱隱傳來低喃聲,熱氣噴在耳朵上,有些癢。

微微帶來的暖意使她不禁舒展了眉頭,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楚現在身在何處。潮濕的泥地正在不斷透著涼氣,鼻尖飄來陣陣刺鼻的黴味。

這裏是?

眼睛已經慢慢開始適應黑暗,周圍的景物也隨之清晰起來。莫莉心裏猛然咯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有人正緊摟著自己。她沒緣由地渾身一僵,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偏偏此時緊摟著她的那人還毫不自知,眨巴著眼睛,黑黢黢的屋裏,顯得格外晶亮。

莫莉覺得額上已經滲出一層細細的薄汗,好不容易才穩了穩心神,緊忙顫巍巍地伸手要掙開那人懷抱。

“咯咯咯,你……別摸我,好,好癢啊……”那人忽然大聲笑了起來,柔軟的身子不由得拱了拱。兩具身子曖昧地磨蹭,明顯感到心口在微微發燙。

莫莉瞬間瞳孔一縮,奓了毛一樣“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翻身而起,一腳狠狠地把人踹開了。

那人顯然是沒有料到,“哎喲”一聲人就已經被踹到一邊。

莫莉連滾帶爬地滾到另一邊,緊貼著牆角。因為看不清楚,伸手胡指了一通,嘴裏還不忘哆哆嗦嗦地結巴著:“你,你是,誰!”

“我?我是小遮啊!”

“小遮?!”莫莉拚死回憶也沒在記憶裏找到一個叫小遮的人,“你信不信要是再不說實話,我真揍你!”

那人的聲音此時全然隻剩下委屈,本就奶聲奶氣的聲音早已全是哭腔。似乎憋屈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就號啕大哭起來。

莫莉明顯詫異不少。不過,那人這麼一哭,倒是讓莫莉冷靜下來。這個叫小遮的人委屈得都快哭得沒腔了,她不覺得這個人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不由得細細琢磨起來。

之前她明明摔得那麼嚴重,可現在看起來竟毫發無傷,而且這裏怎麼看也不像是醫院,倒是處處都透著詭異。

莫莉不由得皺了皺眉,有些理不清頭緒。

正當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絲光亮從門縫透了進來。轉眼間,門已經開了。

瞬間,屋裏變得通亮。

屋裏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年約四五歲的男娃娃。那男娃娃渾身上下都光溜溜的,腳踝上還戴著銀質的鈴鐺,眉心上的紅點,顯得格外可愛。此刻他人正緊貼著牆根,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瞧著有點可憐。

難道,這就是小遮?也太小了點吧!

莫莉的眼睛瞪得渾圓,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毫不誇張地說,這娃娃長得還真跟年畫一樣,就差沒抱一條大鯉魚再咧嘴一樂嗬。

搞了半天是個小毛孩。

頓時,警戒全無。

這才抬眼細細看向另一邊,十幾位老少爺們穿著古裝,舉著火把熱辣辣地圍著自己瞧,莫莉覺得有點尷尬,琢磨著要不她說點啥?可就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的時候,一低頭竟瞧見自己竟然也跟藕節一樣,短胳膊短腿地坐成一團?身上還穿著紅火的小兜肚和剛才那個男娃娃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

怎麼會這樣?!

莫莉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短小的胳膊和腿,怎麼會變小了?一瞬間腦門急出了一層熱汗,半晌才帶著哭腔張了張嘴:“我……是誰?”

聞聲,眾人倒是一愣。

莫莉眼巴巴地望著這一屋子的人,希望誰能來個回應,起碼能給備受衝擊的她,講講這身造型到底是怎樣的惡趣味。

可是,人小言輕,當場就被無視了!

這時,隻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男人走到她跟前,細細地打量,皺著的眉毛微微一挑,手那麼一掐指,神色凝重了許多。

“道長,這到底是怎麼了?”站在一旁的老者忽然開口詢問道。

“嘖?這不對啊,”道長的八字胡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和兩條緊皺的眉毛相映成趣,“剛才貧道布得陣,明明是被打亂了?”

“打亂了?!”聞聲,老者一臉驚恐。

道士無奈地點了點頭卻不再多說。

可老者的臉色驟變:“道長啊,這對童男童女不都還好好兒待在這兒嗎?就算不小心打亂了風水局,也是無關緊要的吧?”

道長捋了捋胡須卻沒有再說話,這讓老者的臉色更難看了。

“道長,這可是給山神獻祭,千萬不能出差錯啊!”老者慌張地大聲喊道。

童男童女,獻祭?!

頓時莫莉眼睛瞪得渾圓,似乎有了頭緒。

這是什麼世道?!還要拿活人去祭祀?

莫莉驚恐地抬頭看著跟前的黃袍道士,難道是穿越?!

道長依舊耐人尋味地打量著莫莉:“這女娃娃怎麼好端端的,連命盤都變了……”

瞬間,屋子一片死寂,隻剩下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莫莉,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老者一臉惶恐。

“道長!這兩個娃娃可是完全按您說的八字選出來的,這麼些天他們可是一直都鎖這屋子裏,除了送飯基本上從未有人靠近過。”老者拄著拐杖的手,抖得有些厲害。

莫莉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有點心怯。忽然有些怕,萬一發現她根本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會不會被當成妖怪給燒了。

“……貧道並不是這個意思,”那道長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頭又看了看那老者,“這些天貧道之所以一直在布陣,不僅是為了今晚的獻祭做準備,更主要的是,”那道長回身看著莫莉,眼裏滿是憂慮,“為了這女娃娃!”

眾人似乎更加不解了。

“這女娃娃雖然是陰曆陰時陰辰出生,可依照她原本的命數是過不了今晚的。在下怕她撐不到獻祭的時辰,所以才布下這個七星陣,本是為護住女娃娃的性命,好讓她熬到獻祭的時辰。可是,最終還是天意不可違,七星陣竟被一陣忽來的陰風給攪亂了。

貧道本還以為此女命數已盡,這才喚你們一同前來看看。可是,現如今這娃娃不僅好好兒地待在這兒,甚至連命數也變了!”那道長一臉疑惑,手上攥著的搖鈴微微顫動了一下:“……莫不是今晚有百年難得一遇的星象逆轉?”他自言自語地說完卻又忍不住看了看莫莉,最終隻是搖了搖頭。

老者卻徹底慌了,連忙拄著拐杖走到莫莉麵前,幹枯的手仿佛確認一般,顫巍巍地摸了摸莫莉的下巴。當那手觸上她下巴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鬆了口氣,臉上竟浮現了些淡淡的笑意:“道長,人隻要還活著,不就行了?”說完,拄著拐杖顫抖地轉身,“依老夫看來,這事您也不用多慮了。先別管這娃娃命數是否真的變了,隻要她能熬到山神前來取祭品。咱們村男女老少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老者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臉上卻帶著欣慰。

道士卻依舊在莫莉身前駐足了許久,可最終也未能說出什麼,隻能搖了搖頭:“也罷了,既然事已至此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話音剛落,老者朝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工夫,就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人端著一碗藥湯進了屋。

“先喂他們喝下吧。”老者緩緩地開口說道:“娃娃們,算是老夫對不起你們,但為了咱們全村人的命,也隻能犧牲你們了。”

去你的犧牲!獻祭豈不是讓她去送死?!她剛活過來,要是再死了,恐怕就真沒下次了。

莫莉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就要跑。

可是這副小身子偏偏弱得厲害,沒跑兩步就已經站不穩了。這時身後的人已經緊步跟上,單手一提就把她牢牢地攥住。

莫莉慌了神,瞥見剛才那個叫小遮的男娃娃已經被灌下大半的藥湯,莫莉掙紮得更厲害了,脫口大呼救命!那碗裏的湯肯定有問題,絕對不能喝!

藥碗在掙紮間被推灑了不少。

壯士顯然沒有料到莫莉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一時之間竟愣了神。就在此時,莫莉張口狠狠地咬住那人的胳膊。

“哎喲——”碗裏的湯險些全灑了。

剛才還安靜的屋子,頓時也亂了。

一旁的幾人顯然是沒了耐心,也跟著蜂擁而上,毫不留情地單手擰住莫莉的胳膊,扼住她的下頜,嘴巴輕而易舉地就被掰開了。那壯漢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一排牙印,泄憤般將剩下的湯汁一股腦全都倒了下去。

好苦……

等那些人鬆開手的時候,莫莉這才覺得渾身疼。不一會兒,眼前的景物變得蒙上了好幾層重影,隨著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滿月,清冷的月光襯得整個山林猶如鬼魅一般。遠處不時傳來狼的長嘯聲,尤其顯得淒厲。山林深處的一汪清潭終年被雲霧繚繞,隱隱發著暗綠色的光,遠遠看去宛若一個巨大的翡翠,靜靜地被山林環抱著。清潭上方橫架著一所古老的吊橋,連接前方陡峭山崖。

老輩人說,這汪潭水寒冷刺骨,別說是人就算不小心掉根羽毛也會沉落到潭底,所以唯一能通過潭水的方法,就隻有那座吊橋了。隻可惜,這些年因為懼怕山裏的妖怪,村裏人已經很少出入這裏,所以吊橋也變得鏽跡斑斑,搖搖欲墜了。

道士命身後的人,把兩個娃娃同其他的祭品一起送到對麵的山洞裏。隻見,其中一個壯士將兩個娃娃分別夾在腋下,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橋。誰知,腳才剛一踏上,吊橋就紛紛落下灰塵和碎石,發出沉悶的“嘎吱”聲。

見狀,道士不由得蹙了蹙眉,恐怕這吊橋已再難承重。想到這兒連忙從袖筒裏掏出一張黃符,貼到了那壯士背上。那壯士腳底間竟升騰出一層薄薄的雲彩。他試探地走了一步,發現因為有雲彩隔著,所以吊橋毫無動靜,這才不由得放下心來,不多時便已經順利到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