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不是很荒誕嗎?”相貌陰柔,音色女氣的隱相商祺好整以暇道:“太祖立國之初,唐國太祖,軍神李燼身率唐,晉,趙,宋,漢,夏六國聯軍四百餘萬,不照樣在函穀下,被區區數十萬的兵力撞的頭破血流,最後損失慘重,堆成的屍山血海沒有得到極時的處理,便是直接引發瘟疫,迫使李燼最後憑借一己之力殺上函穀關,連殺我大秦三千餘甲兵,十餘位將軍,卻最終還是不得不力竭身退,仰天嘶吼破關滅秦,卻窮盡一生之力未曾做到,出唐國三關之時身率四百餘萬大軍,大有席卷大秦,重合大昊之時,退回禦秦關之時,卻隻帶回了二十萬的殘兵敗將,那麼我現在想敬問一下我們的贏季安大將軍,像是李燼這樣,青史留名,天下公認的軍神身率四百餘萬六國聯軍尚且慘敗而歸,一生未能得償所願,你覺得唐國現在是出了什麼遠勝唐祖李燼的天縱兵仙,身率天邑鐵騎三十萬破我函穀關嗎?”
“你!”贏季安顫抖著手指指著商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縱然他清楚商祺完全是在瞎逼逼,但是奈何的是,商祺甩出來的幹貨卻是不可否認的,也壓根不存在任何的邏輯不通的問題。
“你什麼你?!”商祺卻是突然變了臉色,一拍案麵,挺身而立:“好你個贏季安,身為王族子弟,卻膽敢在王麵前大聲咆哮,並直指朝廷頂級大員,不守尊卑,逆上欺兄!汝真以為汝劍利吾劍未嚐不利嗎?!禁軍何在?!將此等逆賊押下去,關進延尉,聽侯陛下與宗正發落!”
商祺顯然威望與權能高的可怕,即使秦王在此,禁軍卻是依然被商祺這番義正言辭的批判下意識的感染到了,也下意識的一步上前,手撫劍柄,準備出手製下這位出身於王族,且少年從軍,身經百戰,在秦國軍隊作戰序列中素來極有威望的將軍。
贏季安默不作聲,冷眼看著這幾個正在步步逼來準備製住他的兔崽子們,他贏季安怕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顯露過鋒芒,真的是什麼宵小都敢上來冒犯了,他們應該是忘了,大秦刑律中有這麼一條任何人膽敢未經秦王的允許去試圖冒犯一位擁有玄鳥族徽或者白虎族徽的人,那麼對於這兩種族徽的擁有者,殺人,是無罪的,無論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縱使他沒有像那位剛剛被賜予可執劍麵君權力的贏江一樣,腰間可以有一柄利刃,他們就當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掐碎他們的脖子嗎?
就在這時,大殿的角落突然響起一陣不鹹不淡的話語,雖然極輕,但卻毫不妨礙這道聲音傳達進每個人的聽覺裏:“我看你們誰敢。”
除了正在對視的贏江與贏均以外,眾人紛紛側目,看清楚角落裏的那個一身素白色複古式寬大長袍的少年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那少年膚色蒼白至極,那是一種極端病態的蒼白,與他那一襲寬大卻並不華貴的素白長袍搭配在一起,更是顯得白的透亮,五官精致柔美,帶著三分的女氣,滿頭如瀑長發並沒有束起來,隻是在腦後的發部簡單的束上一根月白色藥繩,整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種淡淡的藥香與病態,仿佛那轉瞬即逝的絕美生命。
這時,就連贏均也微微側目,眼中閃過疑惑,他顯然是沒想到,怎麼這個人也會出現在這裏,其他諸臣更是連忙起身,對著少年行參拜大禮:“見過殿下!”
他在說話,但卻一直眼帶笑意,唇角微勾,但是唇卻一直僅僅的閉著,卻見那聲音溫和而儒雅,但卻在一字一句間,透露著一種絕對的意誌,不可以抗拒的意味:“數百年前,李燼,贏筱,白起,紀長安,司馬羽五人歃血為盟,以李燼贏筱為首,共同打下一度有著幾乎可以鯨吞天下之勢的大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