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月現在的傷好了許多,戰戰兢兢地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塊紅布來,“孩子,你過來!我…我有東西給你!”
賈夢樂轉過身,看著可袁淺月顫抖的手,看著顫抖的手裏那塊紅布,疑惑地走了過來,“拿著,打開!”
賈夢樂接過紅布,好奇地打開紅布,裏麵是一對精致的青銅扳指兒,隻見質地如緞似玉、色澤耀眼逼人、沉穆典雅,上麵歪歪斜斜地鐫刻著一個“陸”字。一看便知此物非尋常之物。
袁淺月咳嗽了幾聲,鬆了口氣,緩了緩氣,輕輕地說道,“我有一位故人,姓陸,昔日一起南征北戰,雖身在戰場,卻向往江湖之事,聽說認識了一位退隱江湖的武林高手,並來往密切。”
賈夢樂一邊聽著袁淺月的故事,一邊把玩著那對扳指兒,袁淺月繼續說道,“直自起義軍失利,她在一次戰鬥中失去了雙腿,才與我住在了一起,此時我才知道,她和我一樣,已有了身孕,我們一同撤往望金山,在半路,我與她同時生育,可她因雙腿有傷,生下一子後,氣絕身亡!”
賈夢樂見她說話費力,見其可憐,再次伸手,緩緩地向她輸入真氣,才讓袁淺月繼續講著他的故事,“當時我與溫哥再三問孩子的父親是誰,她隻是微微笑,說什麼‘傻蛋生傻雞’,說孩子就叫陸傻雞!”
賈夢樂不知她在說什麼傻雞不傻雞的,隻當在聽故事,一點兒也沒打斷他的意思,袁淺月繼續講道,“陸姑娘死後,我見其孩子可憐,又與我一天生育,我就將其收下,對外稱是自己生了個雙胞胎,就連小環也不知道其中之事。”
聽到這裏時,賈夢樂吃驚了,難道自己就是那個陸傻雞?不,自己怎麼會是陸傻雞呢?不會。
袁淺月歎了口氣,望了望賈夢樂,繼續講道,“後來,我與溫哥到了望金山,本以為可以躲過江湖的恩怨仇殺,可不曾想到,敵人還是找上了門,當初溫哥為了保全我們,獨自一人上陣……”
再堅強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麵,提及至此,袁淺月的眼淚早已如線一般滾落了下來。
賈夢樂不由生了憐憫之心,輕輕地拍了拍受傷人的肩,袁淺月輕輕拭了拭眼淚,輕輕地拉了拉賈夢樂冰冷的手,繼續說道,“我與用人從地道下了山,為了保全兩個孩子不至於同時落入敵人之手,我們分開了,我真不該呀,當初我為什麼不收留陸姑娘的孩子呢?為什麼這麼自私?為什麼將好友之子托付給別人呢?這是我做錯的第一件事!”
原來他所說的第一件錯事,竟然是沒有收養好朋友的遺子!
不,這不是真的,這與母親講的不一樣,這與在絕情穀裏講的也不一樣,賈夢樂再次混入了他自己的身世之謎中,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悲”看著袁淺月奄奄一息的樣子,應該不會說謊才是,可到底是誰在說謊呢?
“賈夢樂?姓溫?姓陸?自己到底姓什麼,叫什麼?……”賈夢樂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姓賈,名夢樂,有“夢得神女靈,樂感素風輕”之義,後來母親說取名之義在於讓他時刻緊記,世間之事,繁榮富貴,都如夢中尋樂,一切都是假的,隻有找到凶手才是真的!今天,就在今天,自己卻成了“陸傻雞”,意思更簡單,“傻蛋生傻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誰說得才是真的?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是誰?賈夢樂一下子混入了迷茫之中,衝出山崖,麵對著空曠無物的蒼穹,“啊啊啊”在大叫起來,他想讓上蒼告訴他,他到底是誰,他想讓大地告訴他,他到底是誰……
我相非我相,我身非我身。
我姓非我姓,靈魂鎖於心。
寂寞空淒涼,我身如蟑螂。
誰能借我身?誰能改我魂?
賈夢樂仰望蒼穹,蒼穹無語,俯視大地,大地無語,蒼天竟然這般無奈,大地竟然這般無情,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身世之謎中!
袁淺月說話太多,精力已消耗殆盡,可見賈夢樂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中不忍,又吃力地說道,“孩子,這兩個扳指兒就是你娘留給你的,布上還有字!”
賈夢樂聽後,打開紅布,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陸傻雞”三個字。
賈夢樂是陸傻雞?還是陸傻雞是賈夢樂?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