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月見仇世敵不顧自己安危,衝跑到了自己身邊,十分生氣,大聲喊叫道,“你怎麼來了?還不速速退回穀裏!”
仇世敵哪裏肯走,手執大斫刀,眼睛裏流露出憤怒的神情,惡狠狠地盯著腳下的武林人士和官兵,一句話也不說。
袁淺月見仇世敵一動也不動,更加激動了,“來人呀,快,快將少主送回穀裏!”
袁淺月的話音剛落,早已有五六人一齊上來,拉的拉臂膀,抱的抱腰,可就是拉不走人,“怎麼?連我的話也不聽了?”袁淺月咆哮道。
仇世敵眼裏噙著淚水,沉重地挪動了步子,與絕情穀的人一起,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炮手準備!”正在此時,孫大人已經準備動手了,“放!”
隻見一股青煙冒出,土炮口噴出了火龍,緊接著“轟”的一聲,袁淺月所在的地方飛沙走石,煙霧彌漫,除了“嘩嘩”的落石聲外,什麼也看不清了!
待煙霧散盡,石塊落後,孫大人扯著嗓子喊道,“快去看看,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宇文書等人率眾弟子躍身跳到了山石上,隻見白衣人死屍遍地,亂石橫生,眾人看了又看,找了又找,他們翻遍了所有的石頭,還是沒有找到袁淺月的屍體。
“大人,不見那婦人屍首!”朱嘯天回報道。
孫大人瞟了一眼朱嘯天,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就不相信這妖婦上天了不成?繼續找!”
眾人見孫大人不滿意,繼續在亂石堆裏翻找,將每一具屍首都抬了出來,一個個辨認著,可還是沒有袁淺月的影子!
宇文書隻好硬著皮頭,走到孫大人麵前說道,“真沒找到,大概是炸成了灰,埋在了地裏吧!”
孫大人明知不可能的事情,但礙於當今武林盟主的身份,隻能笑著說道,“好,幸辛苦各位了,這樣吧,再放幾炮,就當是給這群人埋葬吧!”說著,吩咐官兵再次對準石壁,“轟隆隆”地開起炮來,炮彈所到之處,石壁就開了花,大大小小的石頭將絕情穀的屍首掩埋了起來。
眾人再次檢查,那裏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根本就沒有絕情穀的入口,見此情況,才率眾人離去。
卻說,正在孫大人命令開炮之時,早已站在另一邊的賈夢樂想也沒想,縱身一躍,暗運“清靜經”,抱著袁淺月如閃電般逃了出去,由於有火炮的煙霧,眾人沒看到賈夢樂救人。
但縱然賈夢樂抱著袁淺月逃走,由於石頭落得厲害,袁淺月背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賈夢樂顧不上這些,腳下生風,飛一般到了另一座山上,輕輕放下了袁淺月。
隻見袁淺月雙眼微閉,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了殷紅的血,看樣子傷得不輕,賈夢樂忙伸出手,緩緩地朝背俞穴等要穴輸入真氣。
一刻鍾過去,兩刻鍾過去,袁淺月終於睜開了眼睛,她四下張望著,“我……我……這是……到…到……閻王殿了?”
賈夢樂見袁淺月終於醒來,將其放在地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袁淺月,一句話也不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手救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位絕情穀穀主,他的親生母親,這位殺死他最親最敬的養母!
袁淺月再次看了看四周,用手努力地撐著地,好像是準備座起來,又好像是考察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一陣陣地劇痛,讓他知道自己沒死!“多謝……多謝……壯士……相…救…不知……閣……閣下…尊…尊姓……大名?”
賈夢樂看也不敢看此時的袁淺月,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麵對,“不敢當,謝就不必了!”
說完準備離開,剛邁出步子,就聽見袁淺月痛苦的咳嗽聲,那是他親生母親,於情於理都不該將受了重傷的她,放在這荒郊野外呀!
“夫人不知現在還有何需要幫助的?”賈夢樂隻能這般背對著袁淺月,冷冷地說道。
袁淺月吃力地座了起來,“不…就…就算…就算…你不說…我…我…也知道…知道…你是誰了…”袁淺月一字一句都說得十分吃力,她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孩子……是…是我……對…對不起…你!”
提到這裏,賈夢樂心中的火又升了起來,他狠狠地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當初為何如此絕情,將忠於你的、幫你撫養孩子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痛下殺手呢?這是為什麼?”
袁淺月的眼裏終於流下了久違的眼淚,傷心地說道,“不錯…是…是我…錯手…殺了她…這…這是…我…我…做錯…的…第二件……第二件事…”
第二件?難道還有第一件事?第一件應該就是扣留孫香苑不放吧!賈夢樂猜想著,看樣子驕傲的袁淺月也有認錯的時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賈夢樂想到此,心裏稍微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