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開小灶
呂彥茹感覺這幾天訓練的成效遠沒有前幾天那麼好，關於陸璃他們的新聞八卦已經占據了他們班周邊話題的頭版，但是這些都和她無關，她深刻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裏，像往常一樣在訓練場裏進行訓練，冬雪在這兩天已經消融大半，但枯黃的草地依舊濕漉冰寒。
冰冷堅硬的土地硌得她手掌生疼，她顫顫巍巍地堅持做俯臥撐，試圖再次突破極限。
“有意義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她動作停滯下來，黑色的鞋尖映入她的眼簾。陸璃的腳尖輕觸她的手腕，早已不堪重負僅靠意誌堅持的她瞬間失去平衡癱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她憤怒地抬頭看向陸璃，月光下的麵龐讓她愣了會，“陸老師？”
“你這樣是在浪費時間，”他伸手將她扶起來，“一味的訓練毫無疑義。”
“有意思嗎？將自己幾乎訓練脫力的學生碰倒到冰冷的草地上，”呂彥茹大聲質問，“否定別人的努力，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呂彥茹沉默下來，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長久的訓練早就殘酷的告訴她答案，但她不甘心。
“你需要休息，讓身體修複。”
“我知道。”
“你其實並沒有往心裏放，”陸璃從蹲下身子，搖了搖頭，“你需要睡眠。”
呂彥茹突然感覺很困，眼睛開始虛眯起來，空氣扭曲，陸璃帶著呂彥茹瞬移離開。
等她第二天醒來，才發現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房間，一切都那麼熟悉，那個沒有人卻短暫帶給她溫馨的房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唯一的印象停留在昨晚那句：你需要睡眠。她冷靜地猜測出了結論。
她輕車熟路地離開房間，來到一樓客廳，陸璃正在廚房忙碌，從背後腰部的繩結可以想象得到他正圍著廚師圍裙的樣子。她雖然已經猜到上次將他帶回公寓、又留下那麼多叮囑的細心老師就是陸璃，但當親眼所見時，對內心的衝擊那麼劇烈。她臉上不自覺地掛起了笑容，和上課時候完全不一樣，她想，也許上次是在鍛煉我。
她來到廚房，陸璃右手正翻炒著鍋裏的紅燒肉，左手正往鍋裏倒醬油，儲物櫃打開著。她能夠想象得出來他剛才一定翻找過東西，而且最後手忙腳亂到忘記關了櫥櫃門。她想到這笑容愈加明媚，水池裏自來水衝刷在一碟包菜葉上，她熟練地拿起菜葉清洗。
“醒了啊？”專注於炒菜的陸璃中途準備將做好的紅燒肉搬出去才發現呂彥茹已經在水池邊清理菜葉，“先去洗漱吧，這裏交給我好了。哦！對了，去房間個人浴室洗漱吧，公共浴室不太方便，你陳老師早上腹瀉，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
呂彥茹點頭“嗯”了聲，將手裏最後一片洗碗的菜葉放到盆子上，用毛巾擦了擦手，伸手去接他手裏的紅燒肉。
“我來吧，順路。”
“謝謝！”
她離開時，順手將櫥櫃給關上，將紅燒肉放置到桌子上後，又回頭看了陸璃一會，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她在浴室裏，用沾了冷水的毛巾好好地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天哪！我剛才怎麼了？她長呼了口氣。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早飯好了，吃飯了。”
“好的，馬上就來。”
呂彥茹對著鏡子梳理頭發，將一些分叉的頭發撫平後，她將自己的馬尾辮再次紮起。她反複檢查自己的衣著和頭發，確認沒有什麼疏漏後，才打開浴室門前往客廳。
“沒洗澡？”陸璃坐在首座上，沒有動筷子，想來一直在等她出來。
她點點頭，腦海裏極力尋找托詞。“沒帶衣服。”
陸璃差點笑出聲來。“浴室裏不是給你放了新買的衣服了嗎？你這是不放心我吧。”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吃飯吧。”
她拉開椅子，一邊落座，一邊用手捋了下加長版羽絨服臀部以下部位，以防坐下時擠壓在一塊出現褶皺。她坐在陸璃右手側，餐桌上牛奶熱氣騰騰，煎蛋和炒包菜油潤發亮，紅燒肉肆意著肉味，煎餃香酥金黃，紅豆粥她麵前熱得紅臉，一盤奶黃包和鮮肉包。
房間裏滿是混雜的香味。呂彥茹夾了塊煎餃，沾了點醋，她邊咀嚼，邊含糊著說：“這個味道不錯。”
“喜歡就多吃點。”陸璃咬了口奶黃包，給她夾了塊紅燒肉，“你試試這個，我用自己家特製的醬料炒的，味道很好。”
“謝謝。”
呂彥茹往嘴裏吞了口紅豆粥，將紅燒肉放進嘴裏，一種特有的清味讓她感覺整片味蕾都被激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