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校方的警員們聞訊趕來,七手八腳地抬走了暈厥在地的光頭校工。而光頭校工的DNA檢測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光頭校工的DNA檢測結果表明,那把凶器上的另外一種血型的血液,赫然是來自這個光頭校工的。
可是,當學校的警員對光頭校工進行審問時,光頭校工卻矢口否認他殺害閆雪的罪行。隻是在為自己辯解,那把刀是一個蒙著臉的凶手從他手中搶奪過去的,而在與凶手的爭搶過程中,他不慎劃傷了自己的手腕。最後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他還挽起袖子,露出了前不久被凶手所弄傷的左手手腕上的那塊傷疤。
而光頭校工的傷疤,學校還專門請來法醫部的專業法醫來確認傷口,光頭校工的手腕受傷時間,基本上與他本人所描述的受傷時間一致。而另一種關於光頭校工手腕上的傷是在跟受害人搏鬥地過程中受到反擊而造成傷口的猜測在經過種種的推演印證之後也被證實了光頭校工根本不具備作案條件。
霎時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像一朵沉甸甸的烏雲,籠罩在吳瑾,溫駿和賀強三人心頭。其中,受打擊最大的人無可厚非就是閆雪的男友賀強了。
試想,自己的女友被殺,自己費盡心機去尋找線索,根據凶手留下的蛛絲馬跡以及自己推測凶手的一些習慣,行凶方式去判斷凶手。然後好不容易推出了什麼類型的人具備了作案條件,而且眼前的校工纏繞電線的方式又與凶手纏繞受害人脖子上的電線方式一模一樣,自己幾乎已經鎖定的犯罪嫌疑人,到頭來卻被告知自己費經周折而認定的那個犯罪嫌疑人並不是真凶。那種失敗後帶來的惆悵無力的感覺,可想而知。
“哎,兄弟。我們這次真的賠大了,弄錯了凶手暫且不說,還使得我們的公信力也基本降為零了。更為糟糕的是,被我們這麼一設局,真蛇沒捉到,反而還驚動了隱藏在暗處的那條蛇。此次我們打草驚蛇後,對手將會愈發小心翼翼,要想再找出真凶,真的是很難了。果然是站得越高,摔得就是越疼啊。這種從天堂一下子跌到地獄的感覺,不是用一般地形容詞能夠形容出來的。”吳瑾苦笑中隱隱帶有些自嘲。
溫駿倒是有幾分對此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樣子,淡淡說道:“一件發生在警校的凶殺案,又怎麼會是你我根據現場的少許證據進行一番推理加上我們個人的主觀猜測就可以斷定真凶是誰的呢?倘若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那麼人人都可以成為職業偵探了。”
“是我們過早下了定論,過於武斷了啊。”賀強此時也在旁邊插上了一句。
“我們的錯誤都已成定局,再怎麼懊悔也終是於事無補。依我看,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再次入手這件凶殺案,嚐試在其他方麵上尋找一個新的案情切入點,從而獲取破本件凶殺案的新契機吧。我們不要氣餒,一定能夠成功的。”溫駿補充道。
吳瑾聽後,手抵下頷,眼中若有所思,亦無再言。三人也各自散去。
不出半個時辰,一條新的計策,一個處於嶄新視野出發的全新布局,泠然出現於吳瑾的心頭。頃刻間,吳瑾幾乎忍不住要大呼:有線索了!事情有眉目了!
吳瑾暗暗說道:“希望這次不要再次失敗了吧。一切都隻靠這個布局了。萬一失敗,代價就是又徒失一條人命了。這一次豪賭,再也輸不起了啊。”
與此同時,溫筱雨在溫駿的陪同下,經過學校幾天全天候,多方麵的心理疏導,溫筱雨的情緒也逐步恢複了正常。唯一的遺憾,就是溫筱雨在案發當晚也沒有看到凶手的身影,隻是看到廁所門前的那盞昏黃的路燈,一閃一閃,忽明忽暗轉而帶給她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懼和不安。
溫駿從筱雨的宿舍走出來後,發現吳瑾很識趣地正站在宿舍門口等著他。
在觀察四周再也沒有其他人在場後,吳瑾才輕聲說道:“一起聊聊吧。”
溫駿一時弄不懂吳瑾此刻的意思,疑惑道:“什麼情況?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吳瑾此刻還是比較擔心會有人在監聽著他們,因此他用蚊子般微小的聲音把他腦海裏的計劃跟溫駿詳細說了一遍。說完,確保他們的談話並沒有被其他人偷聽到,他才緩緩舒了口氣。
“這怎麼行?”吳瑾的計劃一處,立馬遭受到了溫駿的強烈反對,“這太危險了,如果計劃失敗,那筱雨她是會把性命都搭上的啊。要是筱雨出了什麼事情,那我這做堂哥的也無法給家人一個交待。不行,這絕對不行!”
對溫駿的反應,吳瑾不感到有絲毫的意外。好歹溫駿也是溫筱雨的堂哥嘛,哪有做堂哥的會希望自己的堂妹要以身犯險的呢?
“老大,這可是我們目前僅能不被對手懷疑,又能引蛇出洞的一個方法了,也是目前一個最佳的破案契機。我們才剛剛認錯了一個嫌疑人,或許在對手的眼裏,我們處於一個自亂陣腳的情況下,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夠從失敗的陰影下走出來,頭腦也無法冷靜下來。假使我們順著凶手的思路,表現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和為了破案不惜拿自己親人的性命來豪賭一番的瘋狂。待凶手上鉤之後,再殺他一個回馬槍,打得他措手不及。這豈不是占盡先機?”吳瑾不緊不慢地為溫駿解釋著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