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你的心意我領了,南喬真的還有事在身走不開的。”
隻見那傅博文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沈小姐再忙,飯還是要吃的,我親自來請沈小姐還請小姐給傅某幾分薄麵。”
說完又唱大戲似的雙手抱拳彎腰給她福了一禮。
沈南喬心裏煩亂,不想與他多作糾纏,隻是那傅博文極其難纏,最後她隻得勉強點頭同意,那傅博文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給她送來了一盒東西,她拆開那綁著絲帶的盒子,裏麵竟然是一件洋裝禮服。那雪白的連衣裙領口攏著一圈蕾絲,胸前鑲著細碎的鑽石,閃著晶光,裙子的下擺綴著層層蓬蓬的細紗。她想到是誰送來的,隻是心下暗暗吃驚,這傅博文果然出生富豪出手闊綽,不就是去家裏吃頓便飯,竟然要費這番周折,想來富貴人家本身就規矩頗多,禮儀繁複,她也是出生大戶,平時也是極注重儀表禮儀,現下便也沒有多想。
晚上傅家的車子早早的就來接她,她呆在屋子裏想了一會兒才隨司機上了車。
車子一路南下,開進了市郊的一幢別墅裏,原來是傅博文置下的一處休閑別墅,並不是在市區傅家府邸。
司機將車子停進車庫,自然有人來領了她進去。隻見那侍從打開白金琉璃大門,喧嘩的音樂聲和人聲像一股浪潮般撲麵打來。原來不是什麼“設宴請客”,而是那傅博文胡謅的理由在家裏開起了舞會,她心裏不禁微微懊惱,也好,這樣讓她跟傅博文打個照麵讓他看見她來了,她便走,人這樣多,他也不會再糾纏於她。
她從那些熱鬧喧嘩的公子小姐身邊穿過去,卻沒有看見主人的影子,穿著黑馬褂的侍從托著洋酒在人群中穿梭,她四下尋覓,終於在一群鶯鶯燕燕脂粉娥眉中看見紅光滿麵的傅博文。她從人群中擠過去,傅博文看見她的一瞬間眸光一亮,不由分說便給她介紹起身邊的這些香娥。
“這位是徐小姐,這位是王小姐,這位是孫小姐,還有這一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關小姐,她的舞姿可是一流,等閑是見不著的。”
沈南喬在他的介紹下也不得不朝那些小姐們一一點頭見禮。
“這位嘛,就是從南洋來的沈小姐。”
沈南喬隻覺得好幾雙眼睛探尋似的盯在自己身上,她勉強笑著,隻見那位關小姐臉上堆著笑,眼光卻冷冷的瞧著她。她不禁對傅博文說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既然見過了,我這就走了。”那音樂聲極大,傅博文已經半醉伶仃,漲著紅透的一張臉大聲詢問:“什麼?”她便用手扶耳,大聲跟他說:“我這就走了,你們好好玩。”他一邊隨著音樂晃動著身體,一邊不知所以的問:“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她便將那盒子往他手中一放,轉身便準備離去。這時候門卻突然打開了。
隻見那燈光下緩緩走出來幾個人影,她慢慢看清,原來是程天霖和他的一眾侍衛到了,她到沒料到竟是他來了,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那傅博文哈哈大笑著迎上去,又有好幾位公子小姐反應過來都迎了上去跟他打招呼,程天霖微笑著應承,眼睛卻四下裏探尋著。
沈南喬慢慢矮身走到角落,準備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離開,這時燈光忽然一暗,隻留了那牆沿的幾盞壁燈,喧鬧的音樂一轉,變成了一曲慢調。
程天霖一邊敷衍這些人,一邊看著她垂著頭快步往前走。關舒曼笑意吟吟的朝他伸出手來:“督軍大人,能請我跳支舞嗎?”那聲音嬌俏嫵媚,早把旁人給融化了去,他卻恍若未聞匆匆跟眾人說道:“抱歉,失陪。”
“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將她嚇了一跳,男子不過二十出頭,梳著小偏頭,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她正準備拒絕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